該辦的都辦好了,還指望加錢?羅煒連賠償的內容都打算賴掉,又怎麼會理會喪心病狂的無理取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裝作沒聽到就成了。
而小猴子阿靡也顧不得磨纏,因為王六郎和繆永定已經面色慘白的吐得不能自已,阿靡那邊還一臉懵懂天真的發問:“他倆這是怎麼了?”
鼉潔似笑非笑:“因為你有毒啊!”
小猴子阿靡一臉控訴:“胡說八道,我釀製的洮兒酒怎麼會有毒,想當初通風爺爺巴拉巴拉……”
羅煒也不理會他的叨逼叨,湊過去撿起被王六郎扔在地上的小葫蘆,到這會兒他才有機會仔細打量這東西,只有巴掌大小,非金非玉冰冰涼涼的觸感,整體呈現暗紅色,在光照下卻隱隱發射出略帶紫光的金屬色澤。搖晃一下,好傢伙,傳出來的水聲說明裡頭至少還有半葫蘆液體,王六郎別看時不時就悶一口,沒想到居然喝得這麼省。
拔開塞子,一股酒香由內衝出,頓時彌散開來,王六郎和繆永定剛有所緩解的症狀越發嚴重了起來。特殊的酒香同時引起了小猴子阿靡的注意,他“嗷嗷嗷”的怪叫著衝了過來:“啊啊啊,差點誤了大事,趕緊把酒葫蘆還我。”
小傢伙急得連青竹杖都顧不得拿,扒著羅煒的大腿就想搶奪,羅煒則高高舉過頭頂:“不帶你這麼耍賴的,都說定了賠償細節,既然都要賠了,這個葫蘆就該歸我。”
阿靡不依不饒:“不算不算,這是我的,還我還我,這是大聖爺爺送給通風爺爺的,通風爺爺又賞給我的,趕緊還給我。”
一番折騰之後,羅煒總算弄明白了,原來當年孫猴子順手從老君煉丹房裡偷了一根藤條,上頭掛了一串紅葫蘆,葫蘆有大有小,最大的能有半人高,最小的就是眼前這個。後來他大鬧蟠桃宴,沒東西裝酒,就把這串葫蘆一一取下,用來裝仙酒的。別看葫蘆個頭不大,巴掌大的一小隻就能裝下一罈子相當於十斤的量,也就是說,王六郎這貨前前後後已經喝下去五斤左右的洮兒酒。
一說到太上老君的葫蘆,不由得便會想到紫金紅葫蘆來,眼前的小葫蘆橫看豎看都有著紫金紅葫蘆的潛質,而且能翻著倍裝東西,這可是難得的寶貝,羅某人瞬間心動,然後,就把東西還給的小猴子。倒不是他有多麼高風亮節,主要是由於孫猴子的辣手摧葫蘆,小東西還沒來得及長成就已經被掐斷了進階之路,眼下有且只有裝下十斤液體這一個功能。
這能幹嘛,要是立志於沙漠探險,這玩意兒就是個神器,像羅煒這樣的無論古今都喜歡混跡在城裡頭的傢伙,估計唯一的作用只能當個量多型的隨身夜壺了,前提還得多配個漏斗,免得口太小對不準。
………………
如果大唐這會兒就有春節晚會的話,主持人的開場白估計會說:“新年的鐘聲即將敲響,時光的車輪帶著我們再一次來到大唐貞觀十三年。”
沒錯,貞觀十三年又見貞觀十三年,江州城裡年味十足,只是招賢館裡頭的氣氛卻不慎美妙。小猴子阿靡這會兒正做在樹杈上死死的盯著賠償協議,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由於太期待軍師爺爺所謂的舍了仙桃就會換得大機緣的預言,他幾乎是掐著指頭算日子,一天一天眼見著從還有三個月,到兩個月,直至最後一天,沒想到一覺醒來,才一過腦子就覺得壞菜了,情感告訴他,今天是個要賬的好日子,可理智卻時刻提醒他,離著賠付的限定日期居然還有整整一年。他此刻簡直想拍死當初籤協議的自己,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就上了當,又要白白搭進去一年大好時光。
羅煒則切切實實體會到了這種其妙的年復一年,因為除了羅煒、鼉潔和黃識奕這三人之外,身邊的其他人頂多就是迷茫一下,然後就對這個現象接受良好,一點質疑都沒有,哪怕是對此耿耿於懷的小猴子阿靡,他頂多也就是自己跟自己生氣而已。
最常見的便是,提問:“請問你是哪年生人?”
回答:“老朽煬帝大業二十年生人,今年五十有四了。”
質疑:“不對呀,大業二十年,到了武德元年是二十九,到了貞觀元年是三十八,到了貞觀十三年不該是五十一嗎?”
疑惑&a;a;a;自圓其說:“是嗎?好像是這個理,哎,年紀大了,連自己的出生年份都記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