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認識……”見土地老兒和朵絨的目光不善,羅煒趕緊恢復了正經,“我只是曾經見過他倆而已,你特麼,趕緊交代,你是誰?”
鯰魚精老實回答:“我是灞波兒奔大哥的同族,我叫花濤兒滾。”
羅煒吐槽:“你是不是還有個哥們叫滾濤兒花?”
花濤兒滾很驚訝:“您原來還知道滾濤兒花,她是奔波兒灞大哥的同族,只不過她不是哥們,是姐們。”
羅煒無語了:“你們這些魚精起的都是什麼破名字,就不能正常點嗎?”
土地老兒很著急,見羅煒又跑題了,趕緊搶過話頭,用木杖點著花濤兒滾的大腦門威脅道:“我管你是什麼東西,給我老實交代,江裡的那個孩子上哪兒去了?”
花濤兒滾慫起來顯然連灞波兒奔都不如,被土地這樣沒什麼存在感的末流小神一嚇唬就什麼都招認了。原來花濤兒滾和滾濤兒花是一個叫血滴子大王的貼身小校,他們主僕三人在附近閒逛的時候發現江中飄著一個嬰孩,血滴子大王一時興起,就把孩子抱走了,順便惡作劇的把花濤兒滾變成了嬰孩,仍舊擱在盆裡漂著。之所以嬰孩模樣的花濤兒滾乾嚎不出聲,那是因為化形後的他個頭太大了,血滴子大王只得令其先現了原型,才把他變成了嬰孩模樣,還很逼真的附加了一個持續哭鬧的狀態,當然,一條鯰魚是發不了聲的,這位大佬也沒怎麼接觸過人類的小嬰兒,也沒想到鯰魚變成小傢伙最大的破綻就是乾嚎沒聲。
土地老兒聞言皺起了眉頭:“什麼血滴子大王,小老兒怎麼沒聽過這個名號?”
羅煒嗤笑道:“血滴子?我還錦衣衛呢!”
朵絨呆呆的問:“錦衣衛又是什麼,也是一名大妖嗎?”
羅煒接茬:“不是,錦衣衛是一群身穿飛魚服,手握繡春刀的大妖!”
朵絨不明覺厲,不禁抖了抖。
土地老兒握著木杖狠頓地面數下,直把花濤兒滾嚇得匍匐在地:“混賬,天底下有名有號的大妖就沒有小老兒沒聽說過的,少拿那種莫須有的妖怪糊弄我,還不從實招來!”
花濤兒滾眼淚都快下來了:“小的,小的,小的真沒扯謊,就是,就是,就是血滴子大王,”見羅煒也擺出一副要吃魚的表情,他索性眼一閉,“血滴子大王是大王和小的在一艘官船旁邊,聽一名官爺唸叨的名號,大王他覺得很霸氣,就吩咐我們以後都這麼叫他,我家大王原身是九頭滴血羽蟲,諢名九頭蟲大王。咱們也不是閒逛,而是去赴萬聖公主的約,我和滾濤兒花也是公主怕大王拈花惹草,故意放在他身邊盯梢的。”
一聽九頭蟲這個名號,除了朵絨之外的眾人皆豁然開朗,不過朵絨至少還知道萬聖公主,疑惑道:“萬聖公主和九頭蟲?可我聽九哥說,她不是西海敖翎堂兄的未婚妻嗎?對了,聽說敖翎堂兄和萬聖公主的大婚在即,難道他們相約打算給堂兄一個驚喜?”
羅煒嘴角直抽,確實是驚喜,而且是一份非常綠色環保的大驚喜!
這種亂七八糟的八卦土地老兒看得多了,根本不往心裡去,他這會兒焦心的是佛祖選定的未來取經人在他的地界丟了,儘管確切的說,江裡頭髮生的事情,追責也追不到他頭上來,可好死不死的,眼前這位白痴龍女居然把被掉了包的假貨帶到了他的地盤上,他這個不知情的還親手抱著假貨鑽進地裡長達半個時辰之久,經過這番折騰,想置之事外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土地老兒他鬱悶,他生氣,他惱火,都怪敖凚怎麼把這麼一條龍丫頭招惹來了;不對,自己當初幹嘛要徒北海龍王那老小子的好處,答應把冰棺擱在自己的府邸;也不對,天底下那麼多妖精,北海的彩虞丫頭為毛偏偏要偷人,還生下了敖凚這個小孽障。
土地老兒這會兒已經追根溯源的恨到了上一任北海龍王,詛咒當初被小哪吒弄死的怎麼不是這貨,羅煒這邊的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