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己再有自知之明又怎樣,黃巾大軍士氣如虹,已經開始呼呼喝喝的擊鼓助陣了,更有那舉著帥旗的小校一個激動,手中的旗杆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沒拿穩,直接拍在了他的馬屁·股上,還扯著嗓子跟著喊:“陶將軍必勝,陶將軍無雙,陶將軍滅了他的威風……”
羅煒直樂,難怪讓這人扛大旗呢,加油鼓勁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陶升再不情不願,也不能頂著灼灼的期許當個逃兵,勝負是小失節是大,只得提著一杆金屬長矛打馬上前迎戰。
管亥看看自己手上臨時拼裝的垃圾長槍,再看看人家手上的鑌鐵長矛,眼睛都紅了,比起拿下這貨,貌似等他送裝備的價值更高。又去打量他的馬,儘管自打騎過絕影之後,眼光被拔高了不少,不過陶升的這匹普通的棗紅馬總比自己的這匹好了不少。
隨著再次互通名姓,場上管亥和陶升已經戰至一處,二人槍來矛往的打得中規中矩。陶升雖不濟,一則,羅煒那邊還要把人帶回去,不能真傷個好歹;二則,管亥正琢磨著奪人兵器和戰馬的事情,也沒下狠手,因此十來個回合過去都沒分出勝負來。
何大師那邊也十分鬱悶,他雖然對羅煒的情況不甚瞭解,卻也從張梁和張寶那裡聽過一耳朵,知道他那個度假山莊裡頭能人不少。這會兒,楊奉已經跑到他跟前說了那個管二哥的身份,隨即,何大師的臉上從發矇逐漸過度到懼色,如果這裡除了他這邊的人之外,另外還存在兩個管亥,那麼其他的能人會不會也有個備份跟過來了,同時他也終於開始思考,自己大約是被金華坑了。
這裡的名將謀士們雖然也是那些人,卻跟何大師記憶中的那些有著巨大的差別,《三國演義》的原文和衍生作品他也是看過的,看的時候雖覺得違和倒也熱血,等真正來到這方天地,把自己代入演義後的世界才真實的體會到壓根不是那麼一回事。
何大師之所以領兵來攻東臺縣城,明面上的原因是張角那貨從張梁和張寶那邊得知了自己沒多久就會嗝屁的訊息,千方百計的試圖推算自己的一線生機。結果還真有高人,也就是金華提點,說他的一線生機還在南華老仙身上,而東臺縣城就是再次見到南華老仙的唯一契機。張角對金華的這個說法信了多少還不好說,反正至少看起來還是很重視的,不過據自己的感覺,張角也有順便把自己打發出去,免得成天在面前晃悠指手畫腳惹他忌憚的原因。
卜已麾下的那個管亥之能就已經很讓何大師吃驚了,眼前的這個比之更甚,至少那個在跟“四大天王”單獨切磋的時候並不會如此遊刃有餘。可見場中二人目前的不相上下只是假象,前提還是這個管亥的兵器和戰馬均十分的不給力。
隨著戰鬥時間的延續,陶升這邊已經開始後繼無力,而管亥依舊如故。四五十個回合之後,管亥虛晃一槍,佯裝舉槍格擋,陶升大喜過望,揮矛劈砍,眼見著這一劈,長槍勢必硬接而斷。管亥一夾馬腹,胯下之馬一個吃痛硬生生就往側面借出去半個馬身,長槍被劈成兩截落地的同時,他隨手一接,直接握住了矛尖後頭一截矛杆,準備較力。
可下一刻,尷尬的事情發生了,管亥的馬大約是到了極限,前腿順著行進的勢頭腿一軟直接跪倒,好懸沒把管亥甩出去。好在他反應及時,雙手緊握矛杆不撒手,踩著馬背躍到地面,差點沒把陶升帶翻下馬。然後,一個馬上,一個馬下的就這麼僵持住了。
何大師見到這個陣勢就是一喜,自己身後可是三萬大軍,管亥就一個人,兵器斷了,連馬都廢了,還不是甕中捉鱉,就打算揮手下令,讓旁邊的幾十號兵卒趁機把人圍住拿了。旁邊伸出一隻手直接摁住了他,楊奉開口:“不可,說好了對將單挑,勝負未分,貿然出兵道義有虧,有損士氣。”
何大師又想罵娘了,打勝仗才是硬道理,跟敵人講道義,兵法謀略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不過這裡的人都是這種要命的腦回路,跟他們辯個幾天幾夜也說不明白。他有氣無力的癱在馬背上說:“他們這麼僵持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耽誤了行程不是更有損士氣嗎?”
楊奉躊躇了一下,覺得也是這個理,不知道什麼時候湊過來的於毒先耐不住了:“這有何難,待我去助陣一番,不就是管亥嗎,我們還沒正經見過真章呢!”
楊奉嘴角直抽,心想,你們兩個打人家一個難道就算見真章了嗎?
於毒一夾馬腹,舉著大刀衝管亥而去,說來也巧,他手中拿著的居然也是一把長柄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