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時,他才知道寒江書局裡開始販賣小黃·書,品種越來越多,後來更是增加了各種尺度的畫本,時長進出的小武也被當成這些紈絝的同好。發現了這種情況,他及時撇清,之後再也沒去過那家書局。
小武略過了正韜對他各種無恥的糾纏,只說這位從寒江書局的新東家那裡打聽到了這邊的地址,又從街坊口中得知小武並不是讀書人,只不過是小戶人家的下人而已。需要下人抄書掙錢的人家能有什麼惹不起的背景,於是正韜的行為不但沒有收斂,還越發的放肆了起來,成天有事沒事在這一代晃悠,只要小武一出門,十之七八就會被各種糾纏,弄得他幾乎連門都不太敢出了。
小武被這種事情打擊得有點狠,羅煒也不好意思在這個節骨眼上支使他出門幫忙跑腿,只得自己跟沒頭蒼蠅般滿街轉悠。他有兩個目的,一則每隔一天去一趟添福客棧找店小二看看有沒有人對上暗號留下口信,二則就是打聽馮淵和薛蟠的情況,有可能的話最好能找人幫忙盯著二人的動向。
七八天過去了,毫無進展,他現在無比渴望這會兒能有私家偵探這個行當。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的,他從陸陸續續得來的訊息中拼湊出一件事情,江鏢師打了金陵四公子之後,這四個哪裡是肯吃虧的主,故伎重演,糾結了一幫狗腿子去正源鏢局砸場子。如果再外地的分部,興許管事們怕惹麻煩,多半就會直接辭了江鏢師息事寧人,偏偏金陵城是正源鏢局的大本營,少東家又是個少年林平之似的人物,雖也驕奢氣十足,處事又過分天真卻不乏一顆俠義之心,聽了於鏢頭的講述直接拍案而起和四公子懟了起來。
這裡沒有青城派也沒有餘滄海,少東家領著一夥鏢師和四公子的狗腿子大打出手,最終把他們幾個打得哭爹喊娘。只不過少東家本人的功夫實在不濟,一個不留神被不知道哪個偷襲打斷了一條胳膊,而四公子那邊的人雖各個帶傷,鏢師們終究能夠拿捏分寸,都只是些看似嚴重的皮外傷而已。
鬧到了這個份上,正源鏢局的大東家於情於理自然要力挺自己這一邊的,能發展到這個規模,區區一個應天府尹也不見得真就怕了,於是直接找上門去討說法。應天府尹眼見著自己升遷有望,怎麼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人,居然把如夫人和“小舅子”都攆回了老家,又挨家挨戶找另兩人的家長談了話。至於罪魁禍首正韜公子,由於實在找不到能管束的長輩,只得重打二十大板,罰了銀子賠給正源鏢局。
正韜那頭終於消停了,小武見羅煒見天的往外跑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也不好意思繼續苟下去,於是接了打聽馮淵和薛蟠訊息的任務,開始幫忙跑動。
小武不愧在金陵城混跡了多時,很快就找到了一些底層小人物幫忙跑腿。沒幾天薛蟠的訊息率先傳來,他老爹三年前過世了,薛大傻接了班成了難得的少年家主,上個月薛家擺了除服宴,這會兒他已經遵母命領著大管家、賬房先生和幾個家丁外出收賬巡鋪子去了,沒有兩三個月是回不來的。
至於那個馮淵,半個多月過去了,小乞丐們都跑斷了腿也沒說哪個稍有家資的姓馮的人家有名字這麼奇葩的一人。羅煒也納了悶了,難道這人不是金陵城的土著,而是後來的?應該不對,劇情中明明說馮淵是小鄉宦之子,又或者這貨和甄士隱的岳父一樣,只是生活在郊區的莊子裡?如果是這樣也難辦了。
眼見著過了兩個月,石榴姐和四香學習手藝的日子如火如荼,小武還在為羅煒和沐知春的事情奔波忙碌,而當事的二人喪良心的幾乎再次化身鹹魚。
………………
這日,石榴姐領著四香專程請了假提早迴轉,因為這是小武20歲的壽辰。
對於古代男子,年滿20之日便會行冠禮,表示正式進入成年人的行列,這是一個頂重要的日子。羅煒的情況自然沒法子替他大肆操辦,事實上小戶人家也沒有多少真拿這個日子當回事,可一家子齊聚過個生日神馬的總還是可以的。
眼見著天色將暗,一桌子菜都重新熱過一遍,仍不見小武回來,漸漸的,一家人都有些坐不住了。家裡都是些女孩子,晚上出門也不方便,羅煒只能先安撫她們在家裡等著,自己一個人出門去了。
好在小武會去的大部分地方,他也還算清楚,第一站就去了添福客棧。店小二雖然今天沒見過小武,卻意外的給了他另外一條訊息,有人對上了暗號,取走了羅煒留在客棧裡的信物,還約他三日後正午在二樓天字號包廂見面。
羅煒和呂布、張文遠、蠍子精事先也不是沒考慮到會被分散的可能性,於是提前約定好了碰頭的方法,就是在城市裡規模最大或者樓層最高的酒店飯莊裡留下信物,只等有人上門自報暗號。暗號就是“鴛鴦茶呀鴛鴦茶,你愛我呀我愛你。”而所謂的信物就是一封信箋,上頭是個大寫的“BITCH”。
有了同夥的訊息自然是高興的,想打聽打聽這人的具體身份,誰知店小二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小武還是沒有音訊,羅煒也沒空跟他耗,只得悻悻的去了下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