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七這會兒正忙,突然被拽住火一下子上來了,等看清是羅煒,氣勢瞬間一變:“煒哥早,你說的是饅頭盒呀,觀禮的不是要人手一份小禮品麼,薛特助就覺得這是個推廣水月庵饅頭和醬菜的絕佳機會,如果反應良好,晚些就在大門旁邊開個外賣視窗,早中晚找人守著,也算給山莊添個進項。”
薛大傻果然是個有想法的紈絝,可見這貨也是很看好水月庵的饅頭醬菜手藝的。羅煒指著紅盒子上的商品名稱:“水月庵饅頭堡這名字起的挺別緻。這批盒子用完,記得中間再添‘淨素’兩個字,以後饅頭就叫淨素饅頭、醬菜就叫淨素醬菜。”
柳小七有點懵:“這不是廢話嗎,白饅頭和醬菜哪有葷的。”
羅煒一副恨鐵不成鋼:“淨素就代表了天然、綠色、健康,同樣的饅頭,沒這倆字就值五毛,加上這倆字能賣一塊,就是這樣的差距。”
柳小七應了聲之後,顛顛的去忙活了,羅煒又有一搭無一搭的溜達了一會兒,感覺混在一群路人黨裡頭集體肯饅頭堡,實在辱沒了他東道主的身份,尤其是當員工們都一身標準漢服的配置下,反倒是自己看起來跟個湊熱鬧的鄉民一般。
趕緊又往門裡頭跑,差點被一個黃巾攔下:“對不起,先生,開業典禮之前,賓客一律謝絕入內。”
總算旁邊和他搭班的那人曾經跟著管承出過島,一眼就認出了羅煒的身份,這才沒鬧出把老闆攔在門外的事件。
當羅煒相當折騰的在飄飄姐的幫忙下換上專屬的玄端和玄冠,感覺整個人的身份都貴重了起來,可不是麼,黑色的帽子上鑲滿了金色的金屬牡丹花邊,中間是一顆碩大的貝珠,上頭是個同款頂板,前頭一串金色珠簾,後頭一串金色珠簾,這玩意兒往頭上一頂,足有兩斤。
羅煒僵著脖子照完鏡子,哭喪著臉對飄飄姐說:“姐姐,我這是開業,不是加冕,這一身好像不合適吧!”
飄飄姐也覺著他這幅樣子可樂,卻還是繃著:“你們夏總可說了,金主爸爸不來,你就是這裡的老大,這一身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可別脫,劇組租借的衣服都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有個不差錢的宮鬥劇組才殺了青,吳大嬸透過關係把他家的戲服都折價收了,哪有你今天這一山莊的魏晉之風。”
羅煒想了想,果然,就連跑腿打雜都是一身曲裾深衣配儒巾,也確實不像吳大嬸外租戲服的私庫裡出來的:“可這……這個……”
“行了行了,找別人去,”飄飄姐揮手趕人,“我都來了多久了,一直忙活到現在都沒見到四泉呢。”要不是羅煒來得巧,剛好遇上正在補妝的飄飄姐,不然這會兒壓根找不到其他能幫忙的。
飄飄姐從更衣間出來的時候,換了一身鵝黃色的留仙裙,假髮續了個林月如同款髮型,樣子雖然美美噠,眼底深處卻逃不開那股子風塵潑辣味,可惜了這麼一身。
等羅煒再次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陸陸續續來參加開業慶典的貴賓把舞臺前頭的座位佔了大半,道賀的大花籃來了兩車,其他的賀禮也基本到位。別說跨海大橋這麼一塌倒提升了節能減排,與會人士以及禮品不得已全部匯聚到夏澤碼頭,用了一艘輪渡一氣拉來。等上了島就由不得他們了,統一大巴車接送,也不拘著領導架子或者富豪氣派了。
上頭賈雨村和秦可卿負責暖場子,二人放一段歌,念一段相同的臺詞:“請各位貴賓、各位嘉賓安靜下來,開業儀式很快就要開始了。請將您的移動通訊裝置調到震動或者靜音模式,為稍後的開業表演創造出更好的臨場效果。”
羅煒也不管場面的嘈雜,抱著那頂兩斤重的玄冠滿場溜達。他可不想待會兒頂著這玩意兒被人當戲看,於是準備尋麼頂顏色款式合適些的跟自家員工替換一下。好半晌才在人堆裡發現一頂純陽巾,雖然款式上稍稍有點不搭,總算和這身黃黑相間的玄端在色彩上一脈相承。二話不說先摘了人家的帽子:“你是負責哪塊的員工,你這頂帽子不太合適,我們換換。”
對方頂著腦袋頂上的小抓髻,架著圓框黑眼睛,一臉懵的扭頭看羅煒,懷裡還抱著被他扔過來的誇張的玄冠:“無上天尊,這位居士,請問這是何意?”旁邊兩個同款小抓髻、深灰色道服、卻沒有戴帽子的小青年同時扭頭怒目瞪他。
羅煒一聽這意思就知道要遭,旁邊疑似吳大嬸手下的女招待妹紙拼命揪他的衣服:“煒哥,你這是要幹嘛,他是道教協會的副會長莫愚子。”
“大師你好,大師對不住了,大師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