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擇還在繼續,他打量了下程遙青,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這看著也不像啊。”
說她是顧況的未婚妻就已經是超出預料的發展了,這會子說“看著不像”是什麼意思,難道是嫌她年齡太大?
程遙青心中已經有了些許不滿。
在醉酒那日,程遙青松開顧況的領口,其實看到過顧況胸前掛著的羊脂白兕形玉佩。
她此番把黑玉出示給古擇看,只是想要借相似形貌的物證來佐證自己和顧況相識,以此取信於古擇。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黑玉白玉恰巧是一對,因此古擇預設她與顧況是一對。
程遙青脫口而出否認道:“其實我不是……”
古擇剛剛炙熱的神色漸漸冷卻下來,好像又要回到剛剛見到程遙青警惕的樣子。
壞了。程遙青想。
人心難測,信任與否,就差那麼一個當口。
為了快速取信古擇,她裝作不滿:“……不是你個鬼!”
程遙青的轉折太生硬,古擇眼裡還是閃爍著不確定的光。
程遙青硬著頭皮繼續:“顧小少爺夜裡有擇席的毛病,你恐怕也知道罷。”
古擇好似有些信了,但口中仍道:“大戶人家的少爺都認床。既然你是顧老弟的未婚妻,總該知道點不一樣的。我之前從未聽說過你,你的黑兕不會是從將軍府火場遺跡裡頭偷的吧?”
程遙青有點無語,心頭腹誹:你疑心別人是小偷,也要講點證據罷,空口無憑,這不是汙衊人嘛!
她心知自己得擺出點決定性的證據。
若是古擇問什麼顧況的生辰,交換庚帖的日期,她決計是編不出來的。
要說,就說個大的。
程遙青在心頭跟顧況告一聲罪:顧況啊顧況,淮南王府睡了一覺,你總得給我提供些素材。
她脆生生張嘴,語驚四座:“古擇,你見過顧況脫了衣裳的樣子沒有?”
古擇的舌頭有些打結:“啊,呃,嗯?”
“顧況左大腿內側,生了一顆硃砂痣。”
地上的古擇與門邊的牛蘭兒都瞪大了眼睛。
古擇:“哈?”
牛蘭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