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對男女應該在加油站盤踞了一段時間,但小賣部裡的東西卻一點不見少,想來,小賣部裡的東西他們當作餌,用以引誘過路人,至於他們平時的耗資,都是殺人越貨劫來的。
顏青把那一男一女的屍體扔進了員工休息室,拿出水嫌棄地把手洗幹淨,才回去叫水生叔和顏回過來。
在車裡將加油站的情況大致說了一下,囑咐他們別開啟那員工休息室的門,加滿油裝好備用的之後,回到原地等她,水生叔和顏回應了。
警車開進加油站,水生叔立刻給車加油,顏回去找備用油桶,顏青則獨自朝著縣裡飛去。
陽光明媚,碧空如洗。
與這大好的天氣相比,整個方和縣卻如一座寂靜的山谷,位於西北方向的方和中學的地下.體育館,大門緊閉,陽光從高處懸窗落在地面,給昏暗的體育館帶來絲絲光亮。
除了大門那一側,其餘三面的地上都躺著人,有老人、小孩、學生、教師,有的還在睡覺,有的已經醒來,睜大雙眼盯著高處的懸窗愣怔出神。
一陣細細的哭聲突然從角落傳來。
那哭聲細而弱,像小奶貓的嗚咽,在這偌大寂靜的體育館,顯得突兀。
是嬰兒在哭。
伴隨著這細弱哭聲,女人的輕哄聲也隨之而來。
母女倆的聲音都很輕,並不鬧人,但體育館裡的人,少的已經在這呆了十天半個月,多的已經兩個月,一丁點兒的不順,都能成為爆炸的導火索。
“哭哭哭!這大清早的就哭!你們幹脆死了算了,還能給我們一個清淨!”男人的聲音憤怒又崩潰,說到最後竟然帶上了哭腔。
明明說出的話如此惡毒,偏偏體育館裡,一時之間,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指責他,也沒有人安慰那對母子。
女人抱著孩子,聽著那惡毒的詛咒,眼眶酸紅道:“對不起,我女兒病了,她燒的厲害,也沒怎麼吃東西,她還小,控制不住聲音,吵到你們真的很不好意思。求求你們,別趕我們出去。”說完,女人泣不成聲。
聽見她的哀泣,眾人才像突然醒過神來,指責的指責,安慰的安慰,寂靜的體育館,變得鬧哄哄起來。
有人給女人遞過來半瓶水,讓她趕緊給孩子喝,女人感激說了聲謝謝劉老師,趕緊接過來給女兒喝。
嬰兒吞嚥了幾口,小貓似的哭聲漸漸止住。
叫劉老師的,是個面容姣好的年輕女人,她看向緊閉的大門,眼裡帶著希冀。
圍在她周圍的幾個學生,嘴唇幹裂,看著她送給那母女倆的半瓶水,情不自禁舔了舔唇瓣。
好渴啊!好想喝水!
他們盯著那半瓶水,突然感覺有人在看他們,一抬眼,剛好對上劉老師嚴厲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