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小熊
◎彼此就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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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前一週,謝聞頌和溫遇從餘杭把唐熹接回南川,老人家腿腳不如從前利索,謝聞頌專門找了一處離他們住的不遠的地點安置。
對待溫遇這邊的一切,他都是花了很多心思去準備的。
唐熹腿腳不便,他還專門僱了一位阿姨去照顧,老人家執著於親眼見到自家孫女走向幸福,說什麼也要來。
碰巧這段時間唐熹的腿疼還較往常加重許多,可這事沒瞞過溫遇。
溫遇因為這事還悄悄躲在被窩裡掉過眼淚,謝聞頌一起和她躲在被窩裡,她流多少眼淚,他就給她擦過多少次。
沒像往常用邊打趣邊安慰這一套流程將人哄好,他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守在她身邊。
心裡的那場難以捱過的雨天,這次謝聞頌不想做那個在她身後撐傘的人。
他想陪她一起淋雨。
共同捱過這場潮濕。
唐熹前幾年摔過一次後身體一直沒養得特別好,溫遇常住南川,雖然每逢假期也會定點往餘杭跑,可終究次數和陪伴的時間還是太少。
這次老人的執著像是一條導火線,點燃溫遇心底處最深的擔心。
謝聞頌又何嘗不會懂她的眼淚代表著什麼。
難以割捨的血脈親情就像一根緊緊繃著的弦,上面任何一個人出了點意外,其他人都不會獨善其身。
心心相繫,心心相牽。
更何況是從小照顧她到大的唐熹。
所以當他們準備打算接唐熹過來之前,謝聞頌就已經做足準備,為了讓溫遇心情好一些,有關唐熹的事,都是他們一起規劃的。
他盯著溫遇專心計劃的模樣,在想也許這樣能幫她從情緒中抽離出來。
他總是不想讓溫遇一個人背負太多情緒。
以前不想,現在也不想。
他覺得這種事也不是付諸於口可以用語言去減輕什麼。
只有埋頭在這件事上,才能真正踏實下來。
去機場接唐熹那天,努力做了一晚上心裡準備的溫遇,還是沒忍住在回到家裡後流眼淚。
唐熹女士拿出以前嚴肅對待學生那套對她,卻又不忍把語氣加重,於是倒顯得色厲內荏起來:“你這孩子,哭什麼哭。”
溫遇又把眼淚憋回去,結果唐熹女士盯著她開始後悔,老人家疑惑地撓撓後腦勺:“我剛才話說重了?”
這一句話,屋裡的三個人同時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