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算是徹底改變了原來易川的人生走向吧。
所以,即使現在自己真的離開了,他現在所擁有的這些也足夠圓滿了。
在本人與親情面前,愛情,本就是最可以忽視的感情。
......
送走兩位長輩之後,葉舒才徹底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她本就不擅長應對此類場合,更何況是毫無準備地見到“物件”的父母,這半天的經歷幾乎耗盡了她大半的精力。
當她轉頭看向那個始作俑者時,發現他竟還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注視著自己。
“易川!你是不是故意的!”葉舒氣鼓鼓地追上他,給了他一拳,“你明明知道你父母今天要過來,還讓我跟著一起來!”
“有什麼?”易川不以為意,“你之前也見過我爸了。”
“可是今天還有你媽媽啊!我都沒能好好打扮一下。”葉舒懊惱地撥弄著被汗水微微沾濕的額前碎發。
見狀,易川默默地走了上前。
陽光灑在他的鼻樑上,投下一道淡淡的陰影,狹長的丹鳳眼彎成了月牙狀,漆黑如墨的眼眸中清晰地映出了葉舒的身影。
他眼神柔和地幫她一點點整理好碎發,輕聲說道:“沒事,今天也很美。”
葉舒有些不太適應他如此“寵溺”的目光,又注意到他濃重的鼻音,問道:“我早就想問了,你鼻音怎麼這麼重,是不是感冒了?”
“嗯,是有點。”易川吸了吸鼻子,“小感冒。”
葉舒微微扯了扯嘴角,心中暗自嘀咕:看起來不像小感冒,倒像是重感冒。
......
葉舒從未踏足過首都科技大學,便隨著易川一同在校園內漫步了一圈,還順道逛了一圈學校門口的熱鬧的步行街,將周邊的吃喝玩樂之地悉數探了個遍。
臨近日落,兩人才返回學校。
“你是不是要去取學生卡和其他資料了?”葉舒忽然憶起易川之前提及的事情,輕聲提醒道。
易川動作頓了頓,反應稍顯遲鈍,只是輕輕“噢”了一聲,眉眼間的笑意逐漸收斂。
“你,是不是要走了。”
易川停下腳步,然後低著頭,伸手握住葉舒的雙手。
感冒的鼻音使他的聲線變得更低沉,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是啊,陪你去拿完我再走。”看著易川這副模樣,葉舒輕輕掙脫他的手,“蹂躪”著他的頭頂,柔聲哄道。
易川沒有動作,也沒吭聲。
半晌,他緩緩抬眼。
葉舒這才察覺到他的神情有些異樣。那雙如墨的眼睛失去了白日的柔和,而是以一種複雜的眼神注視著她,眼底翻滾的濃墨像是要將她吞入的漆黑的漩渦。
她欲言又止,心中忽然騰起一種空落落的莫名不安。
她看見易川的嘴唇在眼前微微翕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