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周別過臉,迅速地抹了一下眼淚。
當時還是后土攔住他們,跟他們說,這都是陸吾的選擇,你們要遵從他的選擇。
陸吾做事向來周全。
他清楚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迎來什麼後果,也清楚知道一旦他受罰,蛟神和姬神就會受到牽連,甚至都極有可能跟他一樣被褫奪神力,因此他才拜託后土,封存蛟神和姬神的記憶和神力。
這對后土來說不算難事,只要讓他們陷入沉睡直到陸吾再出現即可。
因此當時陸吾行刑之時,后土死命都要拉住蛟神和姬神。
姜周心頭壓了塊石頭,哪怕是到了現在,看見這些還是耿耿於懷啊。
而這些事司野都全然不知,看到過往境中陸吾做出的這般決定,他的心口處又像是被刀子捅了似的,而且還不是鋒利的刀子,那種鈍的、甚至還沒開刃的,就生生戳進他的心口處。
他下意識抬手去捂心口,疼得要命。
胸口的疼化之不去,繼而擴散全身,由疼又引發了憤怒。
這次他可沒管程斬有沒有打坐,就是十足的想揍他。
於是這念頭就成了行動力。
司野轉身大步向前,一把薅住了程斬的脖領子,手勁之大甚至將他生生薅了起來。
嚇了姜週一跳。
姬淡自然也嚇得夠嗆,但他還在以神力支撐過往境無法抽身,就只能瞪著驚恐的大眼睛瞅著司野的行為。
心想著這個時候要是打起來他可真是無暇顧及了。
打呢,是沒打起來。
畢竟程斬沒跟他對打。
就任由司野揪著他的脖領子。
睜著眼,臉色雖說還蒼白,但唇上恢復了點血色。他看上去虛弱羸病的,但嘴角掛笑——
“看清楚了,我穿的是你喜歡的那件衣服,不怕扯壞了?還是你花錢買的,挺貴的。”
就像之前陸吾喜歡給重琴買衣服一樣,現如今的司野反過來了。
程斬身上的衣服的確是司野買的,拉著他去商場花了大價錢。司野說這件衣服的設計款式閤眼緣,重要的是顏色不錯。
是白色。
當時程斬還笑說,不是嫌白色不耐髒嗎?
司野懶洋洋說,對,所以我看著你穿啊,你穿白色好看。
脖領子不用說是扯壞了。
當衣服上升到奢侈品範疇的時候,衣服就變得不是衣服了,就正如奢品店中的雨傘不能沾水的道理一樣,這衣服很是嬌貴,領子一扯就變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