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琴抬手探了探,見陸吾氣息平穩終究也是放心了。他中的巫咒不輕,看來對方就是奔著他的命門來的,一旦受控哪怕戰神如他也會成為傀儡,自毀神骨。
重琴伸出一手,手心攤開早就傷痕,一手輕輕在掌心上一劃,那傷口就又流了血。
那血就一滴滴流進碗裡,與露珠相結合。血越流越多,血珠越凝越大,等到差不多的時候重琴才收了手。
將陸吾扶靠起來,以巫之靈力將血珠與他融合。這過程漫長,因為陸吾本身具有神力,雖說受傷,但神力也會自我保護,排斥重琴的巫力,等到將血珠送入陸吾口中又眼瞧著他將其吞下後,重琴這才放了心。
治療了幾日,今天過後陸吾應該就沒事了。重琴重新扶他躺下,起身的時候卻踉蹌了一下。
他是地皇,他的血能破除巫族的一切咒法。只是這次咒法乖張危險,他的血就用的比較多。
等體力稍稍恢復時,重琴解開了陸吾的衣襟,他的傷口恢復得很好,巫咒的咒法總算全解除了,那道打在陸吾身上的咒語標記也不見了。
重琴繫好他的衣服,再抬眼時目光沉涼。
其實哪怕蛟、姬二神不來找他,他也要出去算筆賬了。
敢對他的兄長下這麼狠辣的巫咒嗎?
次日,重琴出了木屋,一路朝林間入口走去。
四處可見靈層結界,心嘆這神族還挺大手筆,得虧只是到了兩尊神,如果整個神族都知道陸吾下落,那他這無慮山可就熱鬧了。
想來重琴還真是挺感謝那兩位的不聲張之恩呢。
快到入口處,一拐彎就看見了那兩位。
背對著他,面朝著林外方向打坐呢,都坐得別提多筆直了。
重琴心嘆,他終於找到自己與神的差距了,看看人家這打坐,再反觀他自己。
他打坐從來沒耐性,打著打著要麼犯困要麼犯賤。
陸吾陪著他打坐的時候總會老生常:修行就是修心,想要心靜就必須好好打坐。
他總覺得陸吾一本正經的樣子挺有意思,會時不時偷瞄他。陸吾也明知道他在偷看,但不說,就由著他。
重琴有時候打坐打著打著就犯懶,喜歡往陸吾身上一靠。要麼就故意逗他,扯扯陸吾的頭髮,要不然就捏捏他的臉。再或者會弄亂他的頭髮,再幫著他重新梳好。
有一次重琴冷不丁照著陸吾的脖子咬了一下,陸吾驚愕,問重琴為什麼要咬他。重琴想了想說,我情緒激動的時候就會咬人,可能是我喜歡你,看見你很高興。
喜歡一個人就忍不住咬人,這怕就是他真身的本性。
但見自己都把陸吾的脖子咬出血了,一時間又有點不知所措,好像他們神族表達喜歡不是這樣的。
陸吾沒生氣,朝著他招招手,他就乖乖上前了。
“原來咬人是你表達喜歡的方式啊。”陸吾的嗓音很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