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巫每天起的比雞都早,是輕手輕腳的不假,可司野那段時間就是覺輕,有點動靜就能醒。
可能跟當時的環境也有關,畢竟要面對巫靈和妖巫。
想想啊,可真是崢嶸歲月呢。
洗漱完,司野往自己的床上一躺別提多舒服了。
真是沒對比就沒傷害,有了貢蘭渡的硬板床做鋪墊,司野發現此時此刻自己身下的這張床格外柔軟。
床頭櫃上有東西,一瞧是手錶,程斬的。
臥室門被推開了。
程斬也衝了澡,頭髮沒吹乾,髮梢上還掛著水珠。
窗簾沒拉,晨光不算明朗,窗外看著霧都都的,但怎麼瞧著程斬都像是罩在光裡似的。
穿的是白色家居服,襯得眉眼清朗乾淨。
司野的感覺就是——好長的一條人走進來了。
他說,“艹!程斬,你昨晚睡我床了?”
晃了晃手錶。
程斬沒惱,徑直走到窗子前,甩了句,“睡你床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問問……”司野慵慵懶懶的,手錶往床頭櫃上一放,“別說睡我床了,睡我都行。”
程斬回頭瞅他一眼,逆著朦朧的光,他眉眼似乎沾了笑。
也沒說什麼,目光再落窗外後說,“下雪了。”
原本他進來是想拉窗簾的,司野這個人睡覺總沒拉窗簾的習慣,然後醒了就總嫌陽光刺眼,多少就會犯點起床氣的那種。
司野一聽下雪了來了興奮勁,下了床赤腳衝到窗子前。
還真是下雪了。
雪花不算大,飄飄灑灑的。
程斬低頭看了一眼,順勢將自己的拖鞋踢給他,“穿上。”
司野二話沒說照做。
倆人就趴在窗戶前看外面的雪,好在窗子不算小。
司野問,“你說這雪能下大嗎?”
“喜歡啊?”
“下雪安靜。”
“難得你這性格能說出這種話。”程斬笑,“你安靜下來,世界就安靜了,跟下不下雪有什麼關係?”
程斬也是巨服自己的。
想他這千秋萬代以來的歲月基本都與安靜為伍,哪怕跟姜周和姬淡待在一起,那他倆也不是那種很鬧騰的人,至少不會在他面前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