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周扒著門框站了起來,良久後問他,“你身上的血……”
“我會處理。”
等房門重新關上時,姜周的心臟還在撲騰個不停,往臥室走的時候腳步仍有些不穩。她在心裡暗暗唸叨: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平安無事、平安無事……
確定司野沉沉睡去後,程斬先是療好了他的傷,擦淨了他身上的血跡,然後才顧上自己。
洗手池前的鏡子裡,程斬看著可真是慘不忍睹的。
身上衣服肯定是不能要了,領口和胸口都被血染了,紅彤彤的一片。脖子上的傷口挺深,司野這一口咬下去那可真是拼了命去的。
怪不得出了這麼多血,正好是動脈的位置。
這得是什麼牙口啊,才能精準地逮著動脈咬?
程斬輕嘆,得虧他死不了,擱正常人流這麼多血當場就得掛了。
他微微側了側脖子,血已經不流了,傷口還在,血肉模糊的。心想,幸好這一下沒咬臉上,要不然臨時毀個容也挺鬧心。
他身上流淌的是合虛血,所以具備強大的凝血功能,就是這傷口還得稍微費心治上一治。
脫了衣服,程斬抬手覆上脖頸傷口。
他是死不了,但也會疼啊,畢竟那麼大的口子呢。
死孩子,下這麼狠的口。
紅光似絲在程斬手間流竄、遊弋,漸漸的,慘不忍睹的傷口開始癒合,直到皮肉均勻長好,只剩下淺淡的咬痕。
程斬卻在這時收了手。
看著脖子上的咬痕,牙印還都清晰呢。
想了想幹脆算了,先留著。
衝了澡,等再出來時身上就沒了斑斑血跡,倒顯得脖子上的咬痕挺明顯。至於換下來的衣物……
包括司野身上的那件,都堆在一旁呢。
兩件衣服沒一件能入眼的。
程斬扯了浴袍圍腰上,緊跟著一抬手,合虛似火種躍到衣物上,瞬間就將兩件衣服燃燒殆盡。
……
翌日,天徹底放晴了。
司野悠然轉醒的時候,外面的陽光闖進來大片,哪怕是遮著窗簾都沒能掩住燦爛。
連下了幾天的雨,也總算是見晴了。
司野覺得渾身跟散了架似的,使勁伸了個懶腰,然後渾身就癱軟得很,躺在床上就跟躺在棉花上似的,一動也不想動。
這是在夢裡作戰的後遺症?
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