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間他聽到了喘息聲。
仔細辨別,像是老關!
他循聲去找,竟是在廚房找到了老關。
就見他蜷縮在角落裡,面朝牆,耷拉著腦袋,像是個走了很久很累的人似的,在那不停地歇氣。
“老關?”司野在他身後叫了一聲。
這一聲不要緊,著實是嚇了老關一跳。他蹲的地方有些許光亮,是上頭電源發出的亮光,這是廚房這邊唯一的光源。
藉著這點光源,司野瞧見老關的肩膀猛地一抖,緊跟著轉過身,他的嗓音竟是發顫的,“司、司野?”
緊跟著又急急問,“是你嗎司野?”
其實就是因為周遭太黑,趁著眼前這點光亮想要看清一個人也不是困難事,最起碼司野看老關看得是很清楚,由此,老關臉上的神情也盡收眼底。
與其說是沒看清,倒不如說他在確認,就是那種明明這個人在眼前站著,他還生怕自己認錯了的那種確認。
這倒是怪異,都在一個客棧裡,就這麼幾個人,老關為何要這麼確認是不是他呢?
司野說了聲是。
本來還想問他怎麼來廚房了,不是去開大廳的燈嗎,就見老關立馬起身,跟好幾輩子沒見著親人似的猛撲過來,一把將他摟住。
老關,一個走南闖北最後決定留在高原上的漢子,一個豪爽得能跟住戶稱兄道弟的客棧老闆,此時此刻竟像個狂喜的孩子似的,緊摟著司野不放。
司野的腰差點折過去,詫異,這怎麼了?幾番想將他胳膊撥開,沒成功,胳膊跟鉗子似的。
老關竟是激動地語無倫次,“太好了司野是你,太好了!終於見著你了!”
說得司野一頭霧水的,什麼叫終於見著你了?弄得跟分開了好多年似的。
這話還沒問出口,司野就察覺不對勁了。他覺得老關渾身抖得厲害,就跟遇上什麼事了似的。
不過就是下了一趟樓,能遇上什麼事?
好不容易把老關的胳膊給拉開,問他到底是怎麼了。
不想這麼一問差點把老關給問哭了,帶著顫音兒地跟司野描述他剛剛的遭遇。
話說這老關從二樓下來就直奔大廳的總開關,半分鐘都沒敢耽誤,哪怕腿肚子在攥筋,因為方婷的叫喊聲他是聽見了的,聽到他毛骨悚然。
可是就幾步之遙,老關竟怎麼走都走不到。
最開始是腳底下的樓梯,一節一節的,他下樓的時候在想方婷的情況所以沒留意,等反應過來後驚覺,不對啊,樓梯哪有這麼長?下了好半天還沒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