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被死死勒住,他感覺到頸側抵上冰涼的堅硬物體,那股涼意滲透他的血管。
“放下槍!除非你想誤傷我手裡這個!”
槍響沒有繼續響起。
門口傳來幾聲腳步聲,緩慢又沉重,一步一步朝著衣櫃這邊走來。
蘇喻感覺到抵著自己的槍更加用力,很疼。
“放了他。”
黑暗中的嗓音帶著點低啞,又好像有點抖。
幾乎是一秒,蘇喻的心突然就穩定了下來。
是季宴禮,門口的那個人,是季宴禮。
黑衣男人哈哈一笑,沒有被槍指著的自覺,反而有點同歸於盡的癲狂:“季總,兜兜轉轉我還是等到你了,算你走運,要不是找錯了房間,這個時候你已經去投胎了!”
“我說,放開他。”
黑暗中,沒了手電筒的光線,只有微弱的月光從窗外灑進來,蘇喻只看見黑暗中那雙眼眸,眸光劇烈震顫著。
他張了張嘴,卻被死死掐著說不出話來。
黑衣男人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怎麼?季總認識這人啊?”
說完,他笑起來:“那不就好玩多了嗎。”
蘇喻緊貼著的胸口發出幾下震動,身後的人笑的極其用力。
“走......”
他憋了半天,只能憋出一個音節來。
黑衣男人聽見了細微聲響,手上更加用力:“有你說話的份?不想死就老實待著,壞事的玩意。”
蘇喻執著發出下一個音節:“快走......”
季宴禮,快走。
“別怕,蘇喻。”
季宴禮感知到了,他很快回應了他,像以前很多次一樣。
黑衣男人“嘖”了一聲,隨後是“咔嚓”槍一聲上膛的聲音:“好感人的畫面,要不要最後再嘮幾句?”
蘇喻知道黑衣男人是玩真的,他剛剛的做法,原本就不打算活著回去。
他背後的人,一定是下了死命令。
這一刻,隨時可能走火的槍口正抵著他的命脈,蘇喻卻有那麼一瞬間很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