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微笑著告知他房費昨晚已經給過了。
他這才隨手拿著外套往外走,還沒走到大門口,透過透明玻璃門,蘇喻一眼就看見了停在門口那輛極其顯眼的車。
還真是酒店樓下見……季宴禮又怎麼會知道他在這裡。
還沒來得及細想。
走出門口,蘇喻猶豫要不要往車子方向走,腿還沒挪動兩步,車窗就被緩緩降下來。
隔著空著的副駕駛,季宴禮冷著一張俊臉坐在主駕駛,也許是因為車內沒有日光,他一整張臉隱沒在晦暗裡,透出幾分猛獸蟄伏般危險。
被這樣的目光盯著,他只能硬著頭皮上車。
車門被關上好半響,車子也沒有啟動的意思。
“不上班了?”
蘇喻終於忍不住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接近十點,早就已經遲到了。
雖然大領導就在這,也沒必要慌張。
季宴禮沉默著,手掌在方向盤上收緊,手背青筋跳動一下。
他腮幫子咬的死緊,像在剋制什麼,呼吸也急促著。
察覺到危險是小動物的特長,蘇喻一隻手不自覺扒拉在門上,一半身子都做好了隨時逃跑的準備。
“安全帶。”
最終,那句藏在季宴禮嘴裡被咬死的話放出來。
蘇喻放在門上的手鬆開,眼神還是警惕看著旁邊人陰沉的臉色,伸手拉出安全帶準備繫上。
“咔嚓。”
也許不止是安全帶發出的聲響。
那條帶子合上了扣,把他牢牢鎖在座位上。
他逃不掉了。
季宴禮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松開了方向盤,放到了他垂在身側的手腕上。
他的上半身在不知不覺間已經把他半個人包圍起來,蘇喻鼻尖能嗅到檀木香氣,還有清晨露水的涼薄。
他的手很涼,對上那雙深沉的眼,他看見裡頭多了幾條血絲,溢位的不止是慾望,還有疲憊。
“季宴禮!”
不知怎麼,蘇喻喊出了他的名字。
季宴禮充耳不聞,只是自顧自抓牢他的手腕,捏得生痛。
袖口被擼起,那串珠子完好掛在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