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如用利刃一般撕破這最後一層體面的遮羞布。
蘇喻站在蘇言房門外,長長撥出一口氣來,把呼吸調整均勻。
他垂在身側的手張開,屈起五指敲了敲門。
那扇門很快被開啟,蘇言穿著一件黑色t恤,顯得臉色冷白,見到是他,他轉身走到房間內。
蘇喻也跟著走了進去。
蘇言轉身坐到椅子上:“關門。”
門被合上,隔絕了樓下吵的不可開交的響聲。
蘇言抬手示意了一下他身旁的椅子:“坐吧。”
曾經兩人還沒走到這一步時,蘇喻還把他當作是哥哥,雖然沒有那麼親密,但好歹是這個家裡唯一能跟他說話的人。
兩人也會有時坐在一起聊天,但現在這般,也和往日大不相同了。
“不用了。”
蘇喻後背抵在門上,懶懶斜靠著,雙手環抱在胸口。
蘇言勾著嘴笑:“弟弟沒必要對我那麼有敵意,我也沒想對你做什麼。”
他確實還沒開始做。
蘇喻也笑:“不是敵意,談合作就有談合作的態度,這不是爸教我的嗎。”
這句話把蘇言更加逗笑了,他幾乎笑的人都在抖,眼神露出一抹不敢相信:“這麼正經的話居然能從你嘴裡說出來。”
“怎麼,哥很驚訝?”
“不是驚訝,是你不應該這麼想。”
蘇言的笑臉頓時冷沉下來,嘴角上揚的弧度放了下來,顯得冰冷又嚴肅。
他一字一句慢慢說:“蘇喻,你只是個私生子,混吃等死就行了,現在為什麼要跟哥哥作對呢,難道我給你錢不好嗎?”
“拿了錢,你就能去追求你那狗屁自由,也不用在這裡互相礙眼,難道不是兩全其美?”
樓下聲響越發大,蘇言心裡更加煩躁,語氣也逐漸不耐煩起來,他顯得有點激動。
“蘇喻,你就該聽我的,拿著卡裡那筆錢趕緊走,離開這裡。”
平靜了將近二十年的湖泊被撕開一道裂縫,血淋淋攤開暴在兩人面前。
蘇喻睫毛有些抖,他胸口的手臂收緊了一點,才能阻止身體熱度降低。
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從蘇兆峰和他媽媽相遇的那天之後全都是錯誤,蘇兆峰不該在有家庭的情況下還去欺騙另一個無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