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是什麼,他從小到大都不知道這兩個字怎麼寫。
平日裡忍忍季宴禮也就算了,今天他正煩著,沒空陪他玩家家酒。
“少亂喊我,手放開。”
不知是喝酒了還是氣急了,蘇喻臉頰漫上紅暈,連著眼下一片,紅的鮮豔。
像只炸毛狐貍。
季宴禮不喜歡他這模樣被他人看見,如墨般的晦澀把他籠罩起來,惡意和陰暗頓時包裹他的心髒。
沈樂很煩,林彥均也很煩,他旁邊嘰嘰喳喳的人也很煩。
如果能把蘇喻關在一個小房間裡就好了,只要出不去,就不會有其他人靠近他,覬覦他。
而他只能看著自己,永遠都只能看著自己。
“喜歡喝酒?”
季宴禮薄唇上揚一個弧度,笑意冰冷,他伸手把酒遞到他唇邊,壓出一個柔軟的凹陷:“那就繼續喝,什麼時候不想喝了什麼時候停。”
蘇喻看著這個笑容打了個寒戰,硬著頭皮接過酒瓶:“不用你說我也會喝。”
像賭氣一樣,喉結滑動,酒液一下子下去了半瓶,一口接著一口。
沈樂在旁邊看著兩人氣氛奇怪,什麼也不敢說,只是拿手肘杵了一下林彥均。
林彥均輕輕搖搖頭。
雖說這種酒度數不太高,但量堆砌起來也不容小覷。
蘇喻喝到最後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覺得眼皮有些重,甚至還看出了重影。
他把酒瓶放到桌上,想拿起下一瓶來。
“夠了,別喝了。”
眼前那瓶酒被拿走,蘇喻被扯著身子站起來,他失了平衡,乖乖靠在身邊人身上,胃裡一頓翻湧。
“放開我……”
他嘴裡嘟囔一句。
季宴禮居高臨下,對著剩下幾人:“人我帶走了,你們繼續,這桌賬單我付了。”
沈樂眼睜睜看著兩人走遠,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彥均:“咋辦,蘇哥好像要被佔便宜了,我們見死不救不好吧。”
林彥均倒是淡定:“他們兩個是死對頭你怕什麼,死對頭肖想你的屁股你會配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