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找打啊,那你倒是……”
蘇喻嘴巴還賤著,走了兩步一抬頭,話都卡在嗓子眼發不出來。
只見前方路燈下倚靠著一個人,男人穿著長風衣,脖子上那根灰色圍巾下擺隨著風飛舞。
此刻他們的眼睛在半空中對上,突然蘇喻眼眶便開始發脹發熱。
耳旁的風呼呼作響,他不顧膝蓋已經僵硬,飛奔幾步跑到人面前,被人一把抱在懷裡。
季宴禮把手機收回口袋,兩隻手臂都抱著他,一隻手很重拍了一下他身後的肉,隔著褲子發出悶響:“這不是來打你了?”
蘇喻回過神來,退開人懷裡:“你怎麼來了?”
話音剛落男人指了指旁邊的車:“開車來的。”
兩人沒有那麼傻在外頭吹冷風說話,上了車蘇喻才發現車裡暖氣早就開好了,把他凍僵的臉慢慢融化。
“我知道你開車來,你公司沒事了?”
季宴禮剛剛處理完公司裡那群老古董手底下一堆破事,連帶著那些以前藏汙納垢在公司裡的人和事,全部大整改了一頓。
最近他也很忙,只有晚上才有時間打打電話,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沒事了,學你,我給自己放假。”
蘇喻笑著給他一拳:“你不樂意上班你別推我身上,整的好像我帶壞你一樣。”
大半夜路上沒什麼車,人影也沒有一個。
見人開車開的自然,蘇喻忍不住問了一嘴:“去哪?這不是我公寓的路。”
他在這裡臨時租了個公寓,離得很近,上下班走十分鐘就到了,可叫一個綠色環保。
“不去公寓。”
季宴禮在故意賣關子,手握著方向盤轉嚮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路越來越偏,也越來越遠,路燈都快要沒幾個了。
蘇喻的臉隱匿在忽明忽滅的燈光下:“季宴禮,你不是特意趕過來把我殺人滅口吧?”
這話給男人逗笑了。
低笑蔓延在車內:“有沒有良心?”
季宴禮平日裡對他如何他當然看得清,只是突然想開個玩笑。
如果換做是別人,蘇喻可能真要跳車了。
所幸後面的路亮了起來,走了一段。停在了一個被鐵柵欄圍起來的別墅外頭。
蘇喻看了一眼,看見季宴禮示意他下車,這才開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