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對不起,就是抱歉。
從剛剛開始,面前這人用詞如此陌生,讓蘇喻心底隱隱不適。
走進浴室洗澡時還有點煩躁。
水流沖刷下來落到身上,溫度適宜,他仰起頭任憑噴頭灑下來的水沖刷臉頰。
隨手搓了搓臉,張開雙眼,手臂撐在洗手臺上。
鏡子裡頭的男人眼眶外圈有些泛紅,唇也被咬出一個痕跡。
幾乎密密麻麻的紅痕遍佈上半身。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外頭,應該說是半個小時前的季宴禮造成的。
蘇喻別開眼,心底一陣煩躁,忍不住抬手捶了一下洗手臺面。
這算是什麼事。
不確定感讓心裡沒底,跟失憶後的季宴禮相處那麼久,他才終於看清自己的心意。
現在說恢複就恢複。
蘇喻承認自己就是個有夠懦弱的縮頭烏龜,對於感情這種事,他就是個懦夫。
他無法面對任何突發狀況,他害怕未知,害怕此時此刻恢複的季宴禮。
沒有了彈幕的他就像個挪開方糖塊後混亂不堪的蟻群,失去所有目標。
季宴禮在想什麼,對他還像以前一樣嗎,全部都無從得知。
而這種感覺,在沖洗完身體,和季宴禮坐在樓下桌子前面對面時,更加清晰。
男人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是一件黑色襯衫,顯得氣質更加冷然。
無一不在提醒他,此時此刻已經不會再聽見對面這人說出任何越界的話。
“我……”
“你……”
兩人同時張嘴,又同時閉上。
季宴禮安靜看著他:“你先說。”
蘇喻沒跟人推來推去,他環視一圈這所房子。
前段時間都在樓上待著沒有辦法下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清全貌。
應該是剛裝修後不久,北歐風,裡頭好幾處地方有花瓶,裡頭插著粉色玫瑰。
掃過離自己最近的花瓶子,蘇喻才開口:“原來你下面還有玫瑰花,挺好看的。”
這幾句頗有點沒話找話。
季宴禮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蜷縮握成拳頭:“對不起。”
蘇喻轉過頭看他,想看出什麼情緒,卻被躲開了視線,終於被這種不上不下的態度搞的焦躁:“除了這句話你還會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