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怕他反悔,補了一句:“不見不散!”,而後火速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喻聽著那頭忙音,搜尋一下路線,機場距離醫院也要四十分鐘,也就是說他現在就要出發了。
推開房門,走到病床旁邊。
季宴禮身上蓋著的被子不知什麼時候滑落,露出他大半身體,蘇喻伸手扯了一下被子,把人上半身蓋嚴實。
做好這一切,要抽開手時,卻被突然握緊。
蘇喻心裡一跳,連忙朝人臉上看去,季宴禮緊閉雙眼,沒有醒過來的意思。
他只當是對方睡覺不老實,伸手去扒開握在手上的大掌,卻發現怎麼也拿不開。
是用了死勁的。
蘇喻心裡閃過一絲不對勁,張嘴喊了一聲:“季宴禮。”
人沒有一絲一毫動靜。
他嘆了口氣,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沒注意那隻手握成了拳。
在離開病房時,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季宴禮,只要在他醒過來之前回到病房就好了,時間應該充裕。
更何況,還有李叔照顧。
——
清晨空氣都沾著露水,潮濕。
蘇喻在路邊站了一會,身上寬大衣服空空蕩蕩,灌進去不少風,他手臂緊貼著衣擺,試圖減少漏風。
路邊別說車,連人都沒有幾個。
開啟手機軟體試圖叫一輛車,等了兩分鐘也沒有接單的司機。
宋言初在資訊問他來了沒有,他沒有回複,其實他也不是非去不可,如果實在趕不上,發條資訊慰問一下也就罷了。
蘇喻吸了一口氣,抬起頭,只見馬路上行駛著一輛計程車,只是單單一輛,在霧氣中格外詭異。
來不及多想,他揮手叫停車輛。
司機搖下車窗,年輕的面孔臉上掛著笑,讓他心理防線降低了些。
“去哪?”
蘇喻上了車:“去機場。”
司機沒有多問,馬上啟動了車子。
兩人在車內無言,沉默十分鐘,前方司機眼神有意無意看了一眼後視鏡:“去機場趕飛機嗎?”
像問的廢話,蘇喻沒想解釋,就是隨口應了一聲。
只是司機聽見這句話後,車速彷彿放慢了許多,幾乎要變成龜速。
鐘表時間慢慢過去,已經過了五點半,蘇喻皺了眉:“可以開快點嗎。”
司機笑了一聲:“年輕人可急不得,開太快容易追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