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說了許多許多,他都再也沒能聽清。
“蘇少爺。”
最後,一個呼喚把蘇喻從呆愣中帶了出來,李叔正微笑著看他:“少爺只有在你身邊的時候才會開心,而我也希望他開心,所以能不能請你,一定要考慮一下,就算是作為朋友陪伴他也可以。”
“可以嗎?”
這是兩人第一次以那麼和平的狀態對話。
蘇喻張了張嘴,喉頭突然有點哽塞。
他嘗試著吐出些什麼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一個音節。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季宴禮這個名字在他的世界裡並不只是一個簡單的死對頭能概括的。
就連現在,他甚至連以前是怎麼開始討厭季宴禮的,他都已經說不出來。
討厭他經常對著自己惡言惡語嗎。
還是討厭這人總是在自己跟前晃,害自己被蘇兆峰對比起來謾罵。
然而這一切,好像都怨不得這個人。
蘇喻現在突然有一點懷唸了,懷念那個對著他惡劣地笑著,喊他“蘇小少爺”的人,也懷念那個雖然嘴裡不留情,卻還是把他收留到自己公司裡的人。
而這一切,他還是從彈幕裡知道的,如果他沒有這些彈幕......
蘇喻沒有再想,他抬起頭對著李叔微笑,說出來的話有點幹澀:“李叔,你讓我再想想。”
讓他再想想。
再理清楚他自己的心。
李叔點到即止,也沒有想著一頓早飯就能解決完所有的事情,他也只是微笑著:那我就不打擾蘇少爺了。”
餐廳內只剩下了蘇喻一個人,牆上掛著的鐘擺一直在前進,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盯著桌面上那兩支孤單的玫瑰花許久,取出了裡頭其中一朵,隨手收到了口袋裡,桌面上的早餐他沒有再吃,抬腿出了季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