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綏肆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突然撲過去搶鑰匙,慌亂中戰術手套一下子撞翻了一旁的糖罐。
剎那間,漫天飛舞的方糖吸引了染蒼的目光。
她驚訝地發現,每顆方糖上都刻著微縮的雪鶴,那精緻的雕刻工藝,顯然是花費了無數心血。
“這都是你哥在時空夾縫裡,一粒一粒雕出來的。”
君隨補充道,“他心裡啊,總是擔心你。”
“去年冬至的糖霜戰場,”
君隨接著說,一邊用扳手輕輕敲了敲綏肆的頭盔。
“某個瘋子用殲星炮烤,說要給妹妹做星空棒棒糖。
我當時就想,這人瘋了吧,可他卻一臉認真。”
染蒼的虛影此刻突然凝實到能夠觸碰實體,她的指尖輕輕劃過綏肆戰甲上那道最深的裂痕,心疼地問道:
“這是不是那次...”
“不是!”
綏肆搶答得異常迅速,像是急於掩蓋什麼。
然而,君隨卻毫不留情地掀開他的護頸,露出一塊還未癒合的灼傷。
那結痂的形狀,分明就是染蒼最愛的兔子頭。
“看吧,他就是嘴硬。”君隨無奈地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後廚的冰櫃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叮咚”聲,彷彿在提醒眾人它的存在。
君隨開啟冰櫃,掏出的並非冰塊,而是一個裹著厚厚霜花的鐵皮盒。
染蒼看到盒蓋上貼著的畫時,呼吸模組彷彿瞬間停擺。
那是她十二歲時畫的生日賀圖,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給哥哥的機甲升級基金”。
“每月往裡面存片護心鏡。”
綏肆接過鐵皮盒,用霜魄劍小心翼翼地撬開生鏽的鎖釦,輕聲說道,“想著等接你回家,能湊夠改裝艘星際遊輪,帶你去看遍宇宙的美景。”
染蒼的指尖顫抖著穿過三百年的金屬殘片,每一片殘片上都映著不同時期的綏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