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給我鬆鬆綁行嗎?我犯了什麼罪了,要給我五花大綁啊?”秦禽盤坐在地上,被幾個官兵重點關照了。
官兵可知道這地痞的厲害,一群人圍著他,都沒怎麼鬆懈過,刀已經架在了秦禽脖子上,但是他們也很剋制,沒有更多的動作了。
趙謀看著秦禽,反正都被軟禁了,也就開口搭話,“兄弟是鎮上人嗎?怎麼沒見過?”
官兵警告道,“不許談話。”
“官爺,你也看看形勢好不好,一群人被軟禁在這,又不許我們說話,很無聊啊。”秦禽自己開口了,“後廚的人都不敢出來,一會怎麼吃飯啊,你們老大都說好好招待我們了,你們就這麼招待的?”
這回秦禽沒有像之前那樣發作了,主要還是因為他看到了這些官兵態度上的轉變。他從這些官兵的眼裡看到了戒備和畏懼。
這讓他很有成就感,他覺得自己被當成一個大人物來看待了,即便是一個大惡人,他對自己的身份也接受良好。
“俺爹東市活受罪,俺娘西城採桑難,兄弟整日飢寒度,皮包骨來骨晾皮。”秦禽自己念起了沒有年代的唱詞。
幾個紈絝聽得飢腸轆轆,他們今天過來,是上三樓包廂吃飯的。但是那瞎道士剛從樓上抓下來一隻邪祟,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吃飯。
“咕嚕咕嚕”一個人的腸胃響個不停。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秦禽說著俏皮話,“讓後廚上菜啊,我也餓了,我要吃飯!”
官兵穿著一身甲冑,一上午的消耗也挺大的,他們現在也想吃飯了。
陳伯知道這一群公子哥平時也是囂張慣了,這時候肯定拉不下臉來給一群差人遞臺階,於是他自己主動湊上去賠笑,跟幾個官兵打圓場,“各位大人,我去後院幫大家點幾道菜吧。這大中午的,也不能都這麼餓著啊。我身上帶了銀兩,這不官民一家親嘛,這大家有這麼平安喜樂的生活,不都是靠你們守城嘛,平日裡巡邏如此辛苦,是時候好好犒勞一下了。”
沒有人不愛聽好聽的話,就算這都是假話,恭維的話,奉承的話,人一疲累,耳根子就軟,耳根子一軟,就聽進去了。
官兵倒是沒有否決的意思,預設的陳伯的做法。管家侍主也是十分有經驗了,特別懂得察言觀色,什麼時候該說什麼話,說話的力度都能拿捏的非常到位。
“多點幾個豬肘啊,想吃愛吃!”秦禽倒是毫不避諱的提自己的要求。
點菜這種事情,管家是幹了不少。陳伯親自張羅過不少宴席,少的十幾桌,多的上百桌,菜品全都得他自己過一遍。
場地選址,佈置,買菜,發帖,做菜,一整套跟下來要掉一層皮。
但是這種宴席又不得不做,人情就是需要時常聯絡,才能結合緊密的啊。
陳伯也是想透過吃飯來緩和緊張的氣氛,他幫老爺張羅了這麼多酒局,哪有什麼事情是吃飯解決不了的?民以食為天,只要把肚子填飽了,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嘛,何必要喊打喊殺呢?
趙謀也跟著客套起來,“是啊,各位大人,我們原本也只是過來吃飯的,幹嘛要把氣氛搞的這麼緊張呢?現在血魔也抓到了,剩下的都是論功行賞,這餓著肚子,心情也不好啊。”
“對對對!快上菜!上菜!”秦禽的肚子也咕嚕咕嚕叫喚起來,他的肚子像個無底洞,多少東西都裝得下。
官兵擺擺手,讓陳伯去後廚點菜,陳伯趕忙作揖,又拍了拍自己少爺的肩膀,然後向後廚的方向跑去。
“飛沙黃土荒涼地,十里八村沒人跡,餓殍遍野悽悽慘”秦禽拍著自己的肚皮打節拍,唸了一個三句半,“餓得天包地”
趙謀轉頭看著秦禽,“你在唱什麼?”
“捱餓令啊,止餓用的。”秦禽戲謔的看著他,“我們以前沒要到飯都會唱幾句,怎麼?你也想學?”
趙謀見識到了這地痞的牙尖嘴利,不過他倒是不會被這幾句話給激怒,“挺有意思的,我們只唱祝酒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