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晚積了一肚子的鬱氣,他們一路從大梁回盛京的路上,看到多少百姓流離失所,每年餓死凍死多少人。
百姓們被苛捐雜稅壓得透不過氣來,甚至逼得他們賣兒賣女。
今年不過景章十九年,但稅收已經收到了景章二十二年。
流寇也在這兩年四起,更有幾處地方的匪寇已佔山為王。
可盛京城卻依舊一副歌舞昇平的虛假繁華,那些高高在上,由百姓俸養的達官貴人們,看不見人間疾苦。
淩氏王朝,手足相殘,父子反目,只知盯著那張龍椅。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顧星言將自己的大手伸過去,將李雙晚捏緊的拳頭輕輕包裹於其中:“你一人之力太薄弱,扭轉不了這乾坤,北晉的朝堂已經腐朽不堪。”
“星言,這江山很重。”李雙晚聲音裡有了幾絲哽咽。
“再重,也得有人扛。”
李雙晚抬起霧濛濛的雙眼,看向對面的男人:“星言,我要這顏雪閣!”
“要許志安許家傾家蕩產,要斷了凌恆的銀錢來源!”
顧星言點頭,站起身:“好,交給我。你好好休息,別多想。”
李雙晚目送著他離開。
顧星言踏著月色,皂靴摩擦著落葉,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外面的月色依舊,可腐朽的北晉朝堂,橫行的貪官汙吏,燒殺搶掠的流寇盜匪,已讓這個江山搖搖欲墜。
與其讓淩氏踐踏百姓,在他們的屍骨上尋歡,不如早點滅了它。
……
這天,是鍾老夫人的六十大壽。
朝中過半大臣攜家眷都出席了。
鍾老夫人的長子如今正是國子監祭酒鍾健洪,哪家沒個子侄正在讀書的。
誰都想讓自己的子侄可以金榜題名。
進了國子監,等於半隻腳邁進了翰林院的大門。
李雙晚今天穿了一身月白色襦裙,衣袖和裙襬處用銀絲線處繡了栩栩如生的祥雲圖案,腰間束著一條淺青色一指寬腰帶。
臉龐白皙如玉,眉目精緻如畫,肌膚細膩如雪,整個人看起來端莊秀麗,更因眉眼間的那股英氣,更襯得她颯爽絕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