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熬不下去的時候,用盡全力睜開眼,就能看到凌恆緊皺著眉頭,輕握著她的手,一臉心疼地看著她的樣子。
她知道,這個男人愛極了自己。
她也很愛他。
可是,命運弄人。
凌恆命人取來薄毯,輕輕蓋在她的小腹處。
極瘦的身軀顯得她懷胎八月有餘的小腹大得有些怪異。
李雙芝時夢時醒,外界一點點動靜都能讓她驚醒。
此刻亦然:“殿下。”
她氣若游絲。
凌恆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坐到榻邊的小圓凳上,極具溫柔:“我在。芝兒,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李雙芝擠出一絲笑:“我挺好的,你現在做了太子,有忙不完的事。你看,你都瘦了,哪還能天天往我這邊跑。”
凌恆親了親她的手,又放到自己臉上,目光溫柔地看著面前的女子。
“我爭這個太子,也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孩兒。若非如此,這太子,這帝王之位,我又有何可稀罕的。我凌恆,願用所有一切,哪怕我自己的命,來換你和我們孩子平安。”
李雙芝笑了,蒼白的臉上滑下一滴淚:“瞧你,又說什麼傻話。你好好活著,我們的孩子才能活,我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來世投胎,她只想要一副好身子,縱然為奴為婢,守在凌恆身邊就夠了。
凌恆輕輕拭去李雙芝臉上的淚,他知道縱然他能把他們的孩子帶在身邊,成為他的嫡長子。
可芝兒永遠是他凌恆見不得光的外室。
成不了他的皇后。
哪怕死後的先皇后。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他們李家,是鎮國公府滿門!
這筆債,他會找他們討回來的!
李雙晚站在當初母親和表妹朱容姝,站過的那家成衣鋪子的二樓窗臺處。
看著幾丈開外的院子裡,凌恆和李雙芝二人,深情對望。
顧星言從身後輕輕攬住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冷哼道:“沒想到凌恆竟也是個痴情種。”
李雙晚滿臉諷刺:“是痴情種,只是,他這種痴情卻要將其他人踩踏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