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如此,凌恆也沒有允許他回來料理母親的後事,只叫人一席破草蓆一裹,連副薄棺材也沒有,就這麼拉去埋了。
而胡家滿門早在胡老大人一族男丁被髮配沒多久,便死絕了。
她死之前,陸冬青依舊悽苦地獨自一人守著皇陵。
“嗯,我明白。”
李雙晚握住她的手:“從這裡走出去後,依舊當不認識我,可明白?許多事,我現在不便告訴你,但我不想讓你摻和進來。答應我,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
胡家的男人還在巫山關,她不想讓她涉險。
胡沐顏看著她:“琰姐姐?”
“包括陸大人,也不要讓他摻和進來,一定要答應我。”
胡沐顏默默地看著她,許久,才緩緩點頭:“好。”
其實李雙晚想和她說的是,若是可以,讓陸冬青早日辭官。
只是,這話,不該由她說。
陸冬青和胡沐顏都是極為通透之人,這北晉的大廈根基已經爛透了。
居高位者,天天歌舞昇平,不見民間疾苦。
非將它推倒,無法革新。
送走胡沐顏後,李雙晚在房間裡依舊坐了許久。
顧星言推門進來,坐到她的身旁。
李雙晚抬起頭看他:“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告訴她真相?”
顧星言伸出手,將自己寬大的手輕輕覆蓋在她的手背上:“你交的朋友,值得信任。既然決定說了,我自是尊重你的意見。”
“當然,若她走出這個地方,膽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不管她的背後有誰,本王必不會留她。”
李雙晚笑拍了他的手背一下,將頭枕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他的腰身:“星言,你真好。”
男人笑了:“才知道我好?”
李雙晚微閉著眼,搖頭,拉長聲音:“嗯~~不,其實我一直就知道你很好。重生回來的第一天我就知道。尤其是知道那個人是你後,我就知道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比你再好了。”
顧星言似是被這句話給取悅了,在她唇上親了一口:“你這麼說,我可是會驕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