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大房送給他們的好東西,她一半都拿去了孃家。
老夫人臉色十分難看,視線一直定格在李雙晚的臉上。
“抬起頭來。”
眾人皆抬頭。
“我說的是李雙琰!你把頭抬起來,讓老婆子我好瞧瞧,怎麼一個大梁人,就成了我北晉鎮國公府的嫡次女了!現在更是到長輩面前口出狂言,我鎮國公府的女兒可不會是這般沒規矩,沒教養的東西!”
李淮英忙道:“母親,大梁的舒國公確實在十八年前於靜修寺外撿到了琰琰,舒國公府的公子可作證。”
“哼!”老夫人冷哼一聲。
“當年你和朱氏抱著孩子回來的時候,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那孩子死了!一個外邦的公子哥說的話也能當真?他幾歲了?阿晚幾歲?他自己個兒還是個娃娃呢,如何作證,荒唐!”
李淮英聽到這話不敢起來,膝行幾步又急急道:“母親,不止這一項。琰琰手腕上有和晚晚一樣的胎記,太子殿下和參加宮宴的百官皆看到了,都可以作證,琰琰確實是我李家大房的血脈啊。”
老夫人重重一掌拍在桌上:“說到這個,老身還沒有找你算帳呢!我教你的規矩你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她一根手指,指著李雙琰,面容醜陋,臉色鐵青:“若她真的是我鎮國公府的血脈,一個閨閣女子,卻把手臂露出來給眾人看,和花樓裡把身子給恩客們看的妓子有何區別。”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她重重拍著自己的臉:“我鎮國公府的臉面都給這小蹄子丟盡了!若不是我聽到這種不堪入耳的風聲,老婆子何必千里迢迢來盛京!”
朱安禾聽到這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眼淚頓時奪眶而出,她和老英放在心尖上的女兒,竟然被這個老婆子如此羞辱。
不堪入耳!
“母親,兒媳是琰琰的娘,沒有一個娘不認得自己的孩子的!她是我的女兒,是這鎮國公府嫡出的女兒!您是長輩,哪有祖母這麼說自己的孫女兒的!”
用妓子來比喻自己的孫女兒,真是太過分了。
就是個外人,也沒有這麼說的。
李雙晚站起身,李元喬急得要拉她重新跪下來,被她甩開了。
她一步步地走向老夫人,彷彿從屍山血海裡走出來,滿身的殺氣掩也掩不住。
這老婦,一回到鎮國公府,就來找她,找他們大房的碴,真是給她臉了!
她也不想想,沒有爹孃,就靠二房,她的好兒子,她能過這麼體面的生活?
“老夫人既要我爹孃拿出實證,來證明我是爹孃的女兒,又不准我爹孃用最有力的證據來證明。”
“呵,老夫人,你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說的話是不是連自己也覺得可笑?”
“或者還是說,老夫人比滿朝文武百官還要火眼金睛,誰都認定的事實,你說不認就不認了?”
“我不過露出一小截手臂而已,怎麼就和花樓裡的戲子一樣了!老夫人倒是見多識廣,連花樓裡的戲子都是常常能見得到,我李雙琰今天也算是開眼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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