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雙晚總覺得這裡面似乎還有問題,有些事情,邏輯上並不講得通。
比如,景章帝若真想磨鍊凌恆的心性,不可能十幾年過去了,直到他成年封王出宮獨立建府,也依舊瞧不上他。
甚至,直到和自己大婚,才只給他封了一個小得可憐的禮部六品主事的小官。
甚至連他們的敬茶也沒喝。
不止是不承認她,更是不屑見到凌恆。
但,問題出在哪裡,李雙晚沒想明白。
……
張德生剛回到宮裡,便被凌恆召去了,詳細問了李雙琰拿到這些東西之後的反應。
以及說了什麼話,當時的表情怎麼樣,一五一十事無鉅細都問清楚了。
張德生伺候在景章帝身邊幾十年,站在景章帝的身後觀察每個大臣的表情。
早就學成了洞悉人心的本領,哪裡能不知道太子殿下打的是什麼主意。
於是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分寸拿捏得分毫不差。
只把李雙琰見到東西后,那股驚喜,感激,開心描述得淋漓盡致。
凌恆十分滿意,又命人賞了張德生一包銀子。
待到張德生走開都有一會兒了,凌恆嘴角依舊勾著一抹淡淡的笑。
隨後抬步去了李雙苗的屋子。
李雙苗見到他來,忙欣喜上前,挽住凌恆的胳膊:“殿下,您怎麼這個時辰來了?”
凌恆忍著厭惡沒有抽回手,而是笑道:“來看看你和孩子。”
李雙苗臉色微紅,將凌恆的手輕輕放到肚子上:“殿下,咱們的兒子乖著呢。”
“鎮國公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苗苗可願代本宮去看看?”
李雙苗實在不想去,想起大房施捨的嘴臉,想起她出嫁時,母親瞧不上她的樣子,想起二哥哥和父親在白馬寺給她的那一巴掌,她就恨。
凌恆在她的額間輕輕落下一吻:“你如今是本宮的太子妃,慰問臣子也是你的份內之事,愛妃可願替本宮分憂?”
李雙苗被凌恆的溫言軟語弄得腦子暈呼呼,濛濛點頭:“好。”
凌恆又蜻蜓點水似地在李雙苗的臉上碰了碰:“苗苗果然懂我。哦,對了,今天一早張德生送了一箱珠寶去鎮國公府,你可知道?”
李雙苗茫然抬頭:“啊?這不是太子殿下,您命人送去的嗎?怎麼會是張公公去送的?”
凌恆淺淺一笑:“無事。本宮讓人送你去國公府。”
易青站在一旁伺候,眼觀鼻,鼻觀心。
太子在給李雙苗這蠢東西下套了,可笑的是,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