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喬心不甘情不願地扁扁嘴:“是,父親,我知道。我就是看凌恆裝出這副深情的嘴臉,覺得噁心。”
“知道就好,何必表現在臉上。”
“我就是看不慣他這副假惺惺的模樣,臉上表現得深情有什麼用?爹,娘,你們難道沒注意看他的眼睛嗎?半分傷心的樣子都沒有。”
“而且,他若是對妹妹深情,又豈會不過才短短半年時間,就封二妹妹為太子妃?”
李淮英虎眼一瞪:“行了,少說兩句。”
朱安禾一記眼刀子飛過去:“越說你還越起勁了。你妹妹就你一個兄長,盛京城不比西北,你也該知道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
李元喬微張了張嘴,低頭應是。
在西北,他只需打仗,不用動這些腦子。
娘說得對啊,他是該成長了,總不能一直讓妹妹護著自己。
……
入夜。
凌恒大步走入帝寢殿,如今的帝寢殿,他進來,仿如原先恆王府的後花園,隨時隨地都可以進去。
再沒有人敢攔他。
“父皇。”他在景章帝耳邊輕輕叫了一聲。
景章帝躺在榻上,嘴微張,腹部隨著輕淺的呼吸微微起伏,這才知道他還有一口氣在。
可好似沒有聽到凌恆在叫他。
凌恆又試著叫了兩次。
景章帝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什麼時候睡的?”
張德生態度謙卑:“回太子殿下的話,陛下自用好午膳後便歇下了。”
“那宮宴?”
“老奴在陛下清醒的時候問過,陛下說,一切交由太子殿下,他便不去了。”
凌恆點點頭,有這句話就夠了。
至於父皇有沒有說過這句話都不重要。
張德生忙將景章帝枕頭邊放著的玉璽拿了過來,雙手恭敬地遞給凌恆。
凌恆接過,淡淡地看了眼躺在床上如枯槁一般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