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見叉腰站在臺階上的蘿曼,立即三角眼倒豎,尖著嗓門罵道:“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王妃娘娘身邊的一條狗啊。”
“怎麼著,就你也敢對主子大放厥詞,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李氏門風不正,連下人都不會調教,敢爬到主子頭上撒野了呢。”
這話的意思是說她李雙晚上樑不正下樑歪,自己是個不忠不孝的,連帶著下人也沒了規矩。
恆王府兩個守門的護衛互看了一眼,沒有任何動作,只要他們不打到恆王府來,他們便袖手旁觀吧。
“呵。”蘿曼冷笑,“二夫人倒是個會調教人的,就是不知道,又是哪裡的規矩讓您連天家也不放在眼裡,敢來恆王府門口對王府女主人挑三揀四的!”
“不要說你們李府的門朝哪開咱王妃不知道,就是如今你們一家老小還住在長房的宅子裡,享受著大爺在戰埤上用命搏來的一切。”
“若真要講個什麼規矩,君在前,臣在後,合該你們先向王妃行禮問安才是正經規矩。至於長輩不長輩的麼,呵,也不是什麼人都配得起這兩個字的。”
“你!”許氏氣得渾身發顫。
百姓們從剛開始對李雙晚的指指點點轉向對二房。
“對啊,膽子也太大了,連天家也不放眼裡,這一大清早的就敢在王府門口罵罵咧咧,也太沒規矩了。”
“就是就是,我還聽說每次宮裡賞賜給鎮國將軍府的東西,大半都被二房給拿去了。要不然就憑二房一個五品小官,又是納小妾,又是穿金戴銀的,哪來那麼多銀子。”
“可不是,承了人家的好處,卻要在人家女兒面前還是王妃面前擺起長輩的譜來了,哪來這麼大的臉。這可真是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筷子罵娘。”
什麼玩意兒。
“你你你!好一張伶牙利嘴,看我不撕了你!”許氏被周圍百姓的話說得腦子一陣陣發暈,當即就噔噔蹬提起裙襬上了臺階,朝蘿曼撲了過來。
她本就出生小門小戶,身上一股潑婦樣,被蘿曼這麼一激怒,百姓們一個拱火,頓時整個人都猙獰起來,三角眼豎起,活像一條瘋狗。
李雙汐忙上前去拉:“母親,母親,這裡是恆王府門口,您別衝動。今天是曾祖父的百年祭誕日,咱們還得跟著長姐去白馬寺呢。”
許氏整個人都被氣暈了,哪裡聽得進去勸,揚起巴掌就要扇下去。
李雙汐也忙跟上了臺階去拉,被許許狠狠地朝蘿曼的方向推了過去。
因著要去白馬寺,李雙汐早早便起來好好打扮了一番,一身素色衣裙外罩著一件淡青色披風,那披風還是李雙苗嫌太素了,不喜歡了扔給她的。
李雙汐雖然委屈,可她們母女在後院受許氏百般磋磨,哪有這麼好的東西,寶貝似地一直收著,今天才舍著拿出來穿。
她又小李雙苗兩歲,身量本就比李雙苗矮上幾分,這麼一件披風披在身上,便拖了一截在地上。
被許氏這麼一狠狠一推,丫鬟都沒來得及扶,就見她被披風一絆,當即就朝蘿曼摔了過來。
蘿曼哪能被她算計到,立即跳了開去。
李元明飛快從馬上下來,可還是來不及了,就聽到咚的一聲,李雙汐重重摔倒在地,咕嚕嚕從臺階上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