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中的血靈水晶，雲傾靈對於雲傾顏的話雖然無法反駁，但六界的誕生與每一個靈魂的天命自有它的原因，的確不是她能夠參與的。
可為什麼應該有來世的靈魂沒有來世，原本應該徹底消散的靈魂卻能擁有下一世？這是雲傾靈在無數次與怨靈的交談中感受到的。
很多次，有一些怨靈，它們生前明明也是可悲的，卻因為各種原因積攢了很多無法被淨化的怨恨而化為怨靈，最終成為血靈水晶力量的一部分，連雲傾靈都覺得不公平。
她找了雲傾顏很多次，將一部分她認為原本應該擁有下一世的怨靈淨化，但每一次的結果都出乎他們兩人的意料。
時間久了，漸漸覺得六界的天命原是如此不公。
“傾顏，為什麼他的靈魂無法被淨化？”這是大戰之前的某一日，雲傾靈又帶著一部分怨靈來找到雲傾顏，希望她能夠再試試。
“我試了很多次，真的沒有辦法，傾靈……”
“為什麼？他們明明是被山賊所殺，生前也是行善積德的大好人，到底因為什麼不能夠擁有下一世？難道要把輪迴的機會留給那些殺人的山賊嗎？還有這些因為黃河水災而失去生命的人，他們無端受災難道也不配擁有一個輪迴？傾顏，你的雲靈之靈掌控六界所有生靈的輪迴，如果連你都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生靈擁有輪迴，有些生靈不能，把這個六界誕生雲靈之靈與血靈之靈到底還有什麼意義？”
被問住了，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雲傾顏也想過很多次，到底為什麼有些生靈能夠擁有輪迴，而有些卻不能。明明他們生前並沒有做過壞事，有的甚至是一輩子都在行善積德，卻最終落得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連靈魂都是怨恨。
可她掌控至純之靈，這也是她雲傾顏自己的天命，連自己的天命都無法掌控，她有什麼資格去判斷某個靈魂或者怨靈是否應該擁有輪迴的資格呢？
“我知道你對天命不公有一些看法，可是六界所有生靈他們生前做的所有事情我們都無法去判斷對錯，很多事情於部分人言是善，但對於某些人來說卻不是。”
“做了好事就是好事，做了壞事就是壞事，這有什麼不好判斷的？山賊殺了人，他就應該以命相還，治水的官員貪了賑災的銀子，他們就應該被滿門抄家被那些枉死的災民償命，這樣的天命才應該是公平的，傾顏你說的那些，不是在給這些做惡事的人找藉口嗎？”
“可你又怎知殺人的那一個山賊，他生前沒有做過好事？也許他是被迫成為山賊的，甚至也有可能他殺人是為了救一部分人，是非過錯，你我都沒有身在其中是不可能有一個準確判斷的，還有你說的那一些貪汙賑災銀子的官員，做這件事情是他們自己，那為何他的家屬親眷也要因為他的事情而陪葬？這與他們家眷而言是否也不公呢？”
“這……”雲傾靈雖然不是很認同雲傾顏這種狡辯的說法，但仔細想想卻還是有道理，可就因為這樣，這些善大於惡的怨靈便不能夠擁有輪迴的下一世嗎？
她們兩個都不知道，而這也是那場大戰最終的原因……
夢境所呈現的場景忽然在加快，雲若雨親眼看著雲傾靈無數次的同雲傾顏爭吵，可她們兩個始終都沒有得到答案。
終於，到了那一場大戰，雲傾靈不知為何無法在同化怨靈於血靈水晶中，甚至她整個人都開始成為怨靈的化身，被怨靈所操控，碧落宮的上空，充斥著她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