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到清松堂的時候,張大老爺與他的兒子們已經出門,王氏則與兩個兒媳以及女兒坐在廳堂吃早飯。
她不知道王氏是出於什麼心理,竟是直接請了她進屋。
看著那桌子上一盤盤精緻的早飯,香氣撲鼻,與自家的早飯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
“弟妹這是怎麼了?一大早就怒氣衝衝的。”
王氏放下筷子,也沒起身,就那麼坐在桌邊笑盈盈的看著陸瑤。
“我這是來嫂子家蹭飯的,嫂子家的早飯可真豐盛,看的人口水直流,不像我家,只能喝那稀的能當鏡子的米粥。”
陸瑤內心有些酸,看看人家這過的是什麼日子,她家那又是什麼日子,人跟人怎麼能有這麼大差距。
“這怎麼可能?弟妹是缺錢了?缺錢你跟嫂子說呀~咱家雖說不是大富大貴,飯錢總是有的。”
“瞧嫂子說的,你昨兒才剛送了錢過去,怎麼可能又缺錢?我不缺錢,我是缺人,缺一個忠心的下人,還是嫂子會調教人,身在曹營心在漢,在我府上還心繫嫂子。”
“弟妹這話什麼意思?嫂子怎麼聽不懂?”
王氏漸漸斂了笑容,目光沉沉。
陸瑤沒理會她的冷臉,而是轉頭看向門外,“把她帶進來。”
聽到吩咐,幾個丫鬟挾著掙扎了一路的張婆子進了廳堂。
張小小從後面踹了她的膝蓋一腳,隨後那張婆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認出被綁著的人是誰,王氏臉色頓時陰沉的可怕,“弟妹這是何意?”
“嫂子給評評理,我如今來了這濮陽,進入張家的地界,是不是就是張家的一份子了?”
“自然,弟妹嫁進張家,又生了孩子,當然是張家的一份子。”
“張家怎麼說也是世家,偏我來了這幾日,吃的還沒以前好,喝的是能當鏡子的米粥,吃的是沒有半點油水的青菜,這婆子還美其名曰,糧食珍貴,不能糟蹋。
我還以為,她是為我著想,結果你猜怎麼著,她在鍋裡燉著肉,我問她那肉燉給誰吃的,她說自己吃的,還說她是嫂子給的人,我不能伐她,這不,只能送她來見嫂子了,嫂子說,她這是欺我呢,還是欺嫂子?”
“這婆子竟然敢這樣?”
“可不是嗎?我堂堂張家的主子,得受一個婆子管制,你說我這日子過著有什麼意思?”
“弟妹這話就嚴重了,她不過一個下人,怎麼敢管制你?”
“她管著我的吃食呀,她想讓我吃什麼我就得吃什麼,她讓我大早上的喝清粥,我不就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