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駿欽:“她常說亡靈永生。”
“錯。”凌言輕敲董駿欽,“亡靈永生是亡靈永遠想的是復生。殘魂氣強說明她的復生欲強。我看她跟著你,這勇氣比復生欲更強。”
阿律和盧大夫護送宋霽月到掌門殿時已是四個時辰後了。此時日落山西,恰好在掌門殿的高塔側方。夕陽打向殿外空地上的董駿欽,阿律見此景,不由覺得熟悉。
翩然公子立於橙紅金光之下。
董駿欽站在門口迎接,遠遠瞧見阿律直勾勾盯著自己,耳根泛紅。
等她走近,董駿欽一反方才厲色,溫和地笑道:“怎麼了?怎麼這樣盯著我?”
阿律頭一次有這種感覺,她確定自己之前從沒來過天青,也不曾見過夕陽照人的情景,可是心裡卻是說不出的熟悉,好像早就見過或是在夢裡見過了。
這種熟悉感在董駿欽開口提問後慢慢消散。阿律這才發覺自己失態,連忙解釋:“哦,沒什麼……就是覺得方才你有點眼熟……所以就多看了兩眼。”
三人:……
董駿欽汗顏:“啊,不容易啊。咱兩這十個月天天在一道兒,你終於覺得我眼熟了。”
阿律:“我不是說這個。哎,罷了罷了,人我們送來了。要在門口候著嗎?還是盧大夫和我能進去旁觀。”
董駿欽想到這事,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沉。他領著三人朝裡走,邊走邊道:“盧大夫能旁觀,你不能。”
阿律:“為什麼!我就靜靜看著而已,萬一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還能幫一手!”
董駿欽:“所以我說你不能旁觀。”
阿律:“哈?”
進殿後,凌言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
兩張床,一張上頭躺著凌言,一張空置。床下出現一個六邊形的白框。框內一圈是他們看不懂的符號。
很快,幾位長老也進來了。一別數月,這幾位是真的往老里長。大約是經歷了這些糟心事,身心俱疲。
不過阿律看這陣仗,心裡有些後怕。原先她入魂,不過兩張椅子三個人。現在這又是陣法圖又是四五個高手,看來董駿欽說危險確實沒騙人。
阿律算是“逃過”一劫,不知道宋霽月能不能……額……阿律想多了,宋霽月此刻是緊張又興奮,一邊抓著她的手一邊揚起嘴角。
哎。
大家各自準備好後,董駿欽和盧大夫私語幾句。語畢,盧大夫震驚隨後又是嘆氣。看嘴型,阿律猜是董駿欽又出了什麼餿主意逼迫盧大夫同意。
等他囑咐好盧大夫後便走到阿律身旁,將宋霽月送上那張空置的床。
他和宋霽月說了幾句話讓她什麼都別想,儘量放鬆,隨後手心生煙,像是點了香。
董駿欽的手輕輕略過宋霽月的鼻尖,來回兩次後,宋霽月的睏意再次襲來。
這時,他從藏鋒上化出幾根銀針扎入皮下。阿律肉眼可見的,宋霽月的呼吸慢慢平靜,接著胸口不再起伏,最後氣息全無。
這時,大家望向阿律,望的她渾身一顫:“怎……怎麼了?”
董駿欽招手示意她進入陣法圖內:“霽月第一次入魂,沒有經驗,恐怕會迷路。你來引導她,若是遇到障礙,便讓她提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