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律見宋霽月一副苦惱的樣子,安慰她:“沒事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你剛醒,還是要多休息,指不定休息好了,就突然想起來了。”
此時已是亥時,確實該睡了。阿香收拾好碗勺準備去洗,董駿欽連忙上前想幫忙,卻被阿香瞪回去:“求您以後別下廚了,一股子藥味。”
董駿欽:......
這一夜,董駿欽一行人躲在一間屋子裡休息。誰都不敢去別間,生怕一醒來再少一個人。
南宮律戌時來敲門,他幫眾人準備一番,再把他們一一放入箱子中。女子身形嬌小,頭腳顛倒可以平躺,但男子只能側立,十分不舒服。
而且此時南宮律還未施法遮蓋白角鐵蓮的氣味,那東西放進來時眾人不禁皺眉捂鼻,帝彧更是直言:“這是把我們埋進糞坑麼!”
大寶在另一面冷哼一句,帝彧聽他心裡道:“還不是被你推進糞坑的!”
南宮律替他們蓋上蓋子,馬車緩緩移動,他們躺在箱子裡又臭又硌得慌。這亡命天涯,還真是和那些灰頭土臉的逃犯並無二致。
馬車走走停停,大約是排到了過關的隊伍中。這樣斷斷續續走了一會兒後,眾人便感覺到一段很長的停頓。大約是半個多時辰,外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吵吵鬧鬧的聲音,隨後張叔和老僕所在的箱子猛烈晃動,上頭一個箱子“誇”的一聲倒在地上。
南宮律浮誇的聲音隔著木板傳入他們耳朵:“哎呀!要死了要死了!我這......”
緊接著他們身後傳來此起彼伏的叫罵:“要死啊!白角鐵蓮!你不能找個術士把味道封一封啊!”
南宮律不甘示弱的大喊:“我封了!可我怎麼知道前面會打起來,破了法術呢!”
而這時,木箱外頭傳來另一個聲音:“通行證!”
南宮律不知和那人說了什麼,只聽他回了一句:“開箱!”
張叔和老僕一聽要開箱,嚇得不自覺反手拉住對方的腳。
誰知南宮律這個法術幾乎是脆弱不堪,開啟壓在他們上頭的另一個箱子的瞬間,一股連箱子裡的人都聞到的氣味鋪天蓋地傳入每個在場人的鼻腔。
乾嘔聲,咒罵聲此起彼伏。南宮律連忙賠不是:“道長道長,真的抱歉。我這......哎真是便宜沒好貨。誰知道那個人的法術這麼不經抗......額,不知道長您是否知道這裡哪裡有人能幫個忙?”
那羅生臺的道士自己也受不了,嫌棄地把通行證還給南宮律。
此時又傳來另一個聲音:“許老闆......沒問題。證件文書齊全,且加蓋了雙方官印,確實是普通客商。”
道士一聽,接話道:“你來查這一幾個人,還有,找個弟子把白角鐵蓮的味道封住!”
換了一個道士,南宮律眼珠一轉道:“哎,謝謝道長,謝謝謝謝。額,我要不去一邊候著?這後頭還有好多人了。”
道長捂著鼻子示意他動作快點,可是南宮律的車馬一動,原本就挨近後面的馬屁股直接貼到下一個車隊的馬臉上。
兩馬相撞,加之白角鐵蓮的味道衝的馬都心煩,於是人聲中又傳來此起彼伏的馬叫。
馬一亂了陣腳,整個隊伍就亂了。很快,後頭就有越來越多的人叫喚:“還搞什麼呀!走不走啊!幹嘛呢!別退了!臭死了還不走啊!”
道士見到這種場景頭痛的很,而被南宮律亂了馬腳的車隊裡走出來一個人,直接上前站在管事的道長和官員面前。箱子裡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突然冒出幾個道士圍住他們的箱子,隨後一個恍惚,好像再也聞不到白角鐵蓮的氣味。
隨後他們聽到一個聲音說:“快走快走!不要在這裡逗留。”
箱子再次顛簸起來。這一次搖晃了很久,久到他們幾乎要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