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亂抬起手示意自己就是。
尤星輝說:“列車長叫我幫忙通知,前面在檢修,不能停車,只能在三號碼頭停。”
“謝謝。”
林亂並不在意,每個人工島都有設施完備的碼頭,無非多費些路程。
尤星輝又說:“能夠聚在一起也是有緣,我上車之前發現一件特別的事,想分享給大家。”
年紹收起手機,“老尤,凡事看開些,你想聊就聊嘛。”
有個帶著帽子的老頭說:“我最喜歡聽別人講故事,有心事說出來也好。”
尤星輝長嘆一聲,籲出口氣。
“兩週前我被工作了十四年的公司辭退。說出來很丟人,我在老闆辦公室罵他跪下來求他,還是沒有用。大兒子傷殘,兒子剛上學,家裡還在還房貸,我已經四十三歲,不知道該怎麼撐下去。”
“我跟老婆說能在琴島重新找份工作,實際上處處碰壁。這些天我每天只吃一頓飯,到處求職,請求別人,可是市場上不需要我這樣的人。”
旅客們紛紛出言相勸,包括年紹,都叫他振作起來。
林亂沒有出聲,只是默默和任真交流。
“他這是打算在列車上講完心事後自殺?”
任真說:“可能就是,這方式不太好。”
林亂也覺得是,如果死在這裡,整倆列車的人都會被牽連,更不要說馬子安。
尤星輝臉上出現笑容,他拍著公文包。
“就在前天我收到條訊息,說有份工作,只需要半天,就能替我還清剩下的房貸。”
頓時餐廳裡一片驚訝聲,有人問:“琴島的房貸?”
尤星輝搖頭,“琴島的首付我都給不起,是對面的。”
有人說:“那也不錯,有這麼好的事,會不會是詐騙?”
尤星輝說:“我當時也不相信,也覺得是騙子,不過還是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去回應。”
他從包裡掏出一樣物品,“昨天,我得到這張價值一萬二的車票。”
這下連林亂也被吸引,原來他不是做最後的告別旅遊,而是另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