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我們,要危險了。”
高聳城樓之上,伊籍剛剛恢復一些,就讓人扶著來到了城樓。當放眼望去時,只見城下王睿營寨裡木工被燈火通明火盆圍繞,正加緊趕至攻城雲梯車那一刻,他率先皺了皺眉。
王睿軍中舉動說明他已經失去了耐心,幾次沒佔到便宜的攻城戰和越來越緊迫的時間,令他開始憂心忡忡了。
如今中原已經亂成一團,各大軍事集團亂戰頻發,如若不趁此機會肅清荊州,一旦有敵來攻,荊州可是連防守的機會都沒有。
“不是一直在危險之中麼?”
孫策很難得的開了個玩笑。
“大公子如何笑得出來啊!”
“我軍連番大戰損失千人,眾將士休整、吃飯都在城頭,連預備隊都沒有了,大公子就不擔心麼?”
倆人正說著話,城下一支十幾人的小隊走了上來,這群人有的手臂上纏著繃帶、有的肩頭被白紗布捆綁,面容中明顯缺少血色,卻偏偏登上了城頭。
“大公子,江東老營肖三兒回來了。”
孫策滿臉笑意的回身看去:“肖校尉,傷勢可曾好轉啊?”
“二公子和那牛鼻子雜毛老道說了,說我這是皮外傷,在戰場上暈倒就是傷口發炎導致的高燒,給俺拖下去洗了個澡,清醒了清醒腦袋,這不,還是好漢一條。”肖三兒一邊說話一邊拍著自己的胸甲,粗魯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男人樣。
“洗澡?”
旁邊幾名兵勇笑道:“莫要聽我家校尉胡言,大公子,那叫消炎,對,就是消炎,用酒清洗傷口,然後休息,睡醒就沒事了。還別說,那酒我還偷喝了幾口,舒爽之極啊。”他壞笑著說道:“就是二公子的棒子有些難以承受,別看二公子小小一個人兒才六歲,打起人來真不手軟。”
“不說這個,大公子,咱老營的人,都是跟著烏程侯在江東起家的,如今長沙艱難,老營不能退,老營退了,最危險的地方就剩下大公子一個人了,那烏程侯回來,還不得踹死我們?”
“侯爺待咱恩重如山,不是人的事不能幹,大公子,咱們迴歸本位去了。”
伊籍指著這些人,嘴裡:“這……這……”
這幾人他都見過,乃是在戰場上親眼看著他們受傷,又親眼看著他們倒下,這怎麼到了城下轉了一圈,說沒事就沒事了?
“如你所見。”孫策走到伊籍身邊說道:“這些人,都是權兒在醫棚內救回來的,包括你的命。”
“大公子!”
伊籍剛要張口,立即被孫策打斷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伊先生,可我那弟弟才剛剛六歲,你非要把一個六歲的孩子推到與我爭大位的對立面上,言過其實了吧?”
“大公子,這件事怎麼能掉以輕心呢?二公子救治了這麼多傷兵,已然在軍營中有了威望啊。”
“那又如何?伊先生見過戰場上的軍神,可曾聽說過從醫棚中走出來的君主?”
伊籍沉思片刻回應道:“卻無此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