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劉東陽很嚴肅地答道,“這是大明律法!”
現在換任博安和楊貴安是我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大為震撼的!
“劉科長,你是哪裡畢業的?”
劉東陽回過頭來微笑地答道:“我是金臺學院法學科隆慶二年畢業生,專修商律。”
任博安和楊貴安的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向後微微一仰,果真是金臺學院法學科的怪胎。
修齊廣掙扎著從崩潰邊緣爬了回來,紅著眼睛問道:“如果我不納稅呢?”
“三個月內未按時納稅,補繳稅款,同時繳納滯納金。滯納金是補繳稅款千分之五,每天千分之五。
安良行逾期有六天,除足額補繳稅款外,還要繳納滯納金一百七十三圓七角。”
聽了劉東陽的話,修齊廣明顯鬆了一口氣。
劉東陽繼續說道:“與此同時,稽查局對安良行展開過往稅務稽查,按照律法,發現第二起偷稅漏稅行為,需要加以罰款,為補繳稅款的一半到兩倍。”
修齊廣莫名地有點緊張了,“第二起?”
“對,就是除南苑遊樂會博彩之外的其它交易獲利,如果沒有依法繳稅,就屬於偷逃稅行為;如果依法報稅並按時繳納了,但是沒有繳足,屬於漏稅行為。
偷逃稅比漏稅要懲罰得更重些。”
“漏稅不管多少次,都只是繳納滯納金,以及部分罰款,只是漏稅金額合計到三千圓才會追究刑事責任。
偷逃稅查證出第三起,就要進入刑事追責,按照律法交由檢法部門檢法公訴,由司理院詳刑判定。”
“第三起?”修齊廣頭皮發麻,感覺自己是一條掉進漁網裡的魚,“沒錯,簡單的說,不是簡單地按一次買賣來算,而是按一樁生意來算的。
這個商律和徵稅條例上詳細規定。
比如南苑遊樂會坐莊博彩,龍舟競標賽的彩票是一起,足球冠軍盃賽是一起,而足球賽博彩只要它這個比賽沒有結束,如聯賽博彩,不管是一天還是一年,都只算一起。
你賣棉布,則按照你進貨來算。你一次性進了五百匹布,不管分多少天賣出去,賣給多少位客戶,只要都是這五百匹布,都算一起交易和獲利。
修齊廣低著頭捂著腦袋,“等會,你容我理理,現在我腦子跟糨糊一樣。”
“沒關係,你好生理理,我也繼續給普及稅法知識。查出安良行三起以上偷逃稅行為,根據偷逃稅金額多少量刑,最高終身苦役。此外還要疊加罪行累犯加重處罰,最高可判處死刑。
當然了,不會是斬首,只是絞刑而已。”
修齊廣抬起頭,紅紅的眼睛死死地瞪著劉東陽。
什麼叫只是絞刑而已?
上了絞刑架,能去的地方只能是黃泉地府,我命都沒有了,是掛在架子上還是身首異處,有什麼區別?
過了好一會,修齊廣才有氣無力地問道:“剛才你說了,我在你們稅政稽查局這裡挨一刀,要是查出彩票非法,或者其它罪過,還是要吃上一刀?”
劉東陽笑眯眯地答道:“修掌櫃的確實聽明白了。沒錯。如果查證安良行多起偷逃稅屬實,證據確鑿,修掌櫃和財會人員,也就是賬房先生,必須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