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鏜比殷正茂和凌雲翼早兩日辭陛,但是在大沽等了十四天。
太僕寺正卿蕭大亨親自押著四十幾船貨物,終於趕到了大沽。
兩人是老熟人,見了面蕭大亨就忍不住問道。
“小東倭把皇上氣到了?”
盧鏜指了指他身後四十幾艘船,笑呵呵地問道:“你說呢?”
“東倭狗賊真是死性不改!”蕭大亨一臉激憤,“老盧,君憂臣辱、君辱臣死,東倭狗賊居然把我們皇上氣成這樣子,這回你就不要婦人之仁了。”
盧鏜跳起來腳喝問道:“老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我怎麼婦人之仁了?我他孃的到底怎麼婦人之仁了!”
蕭大亨冷笑幾聲:“老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盧鏜直著脖子問道:“老蕭,我們熟歸熟啊,你可不要平白辱老夫名節。”
蕭大亨斜著眼反問一句:“老盧,你有名節嗎?”
盧鏜卷著袖子,露出沙缽大的拳頭,在蕭大亨面前使勁地晃動。
“呵呵,有把子力氣,老大益壯啊!連重孫子都快要有的人,居然能厚著臉皮連收朝鮮商人獻上的幾位東倭婢女,聽說還有一對雙胞胎。”
盧鏜臉色先是變紅,接著發黑,“胡說,誰造謠汙人清白,明明是琉球婢女,怎麼被人傳成東倭的了?
誰在造老夫的謠?”
蕭大亨冷冷一笑:“琉球又或是東倭,有心人自然知道。老盧,咱們是老夥計,我提醒你一句,戶部王尚書上月納妾,被人告到御前。”
盧鏜心裡一驚,“王尚書都六十歲了,還色心不減!皇上怎麼說?”
他緊張地看著蕭大亨,急切地等待回答。
“你回去看政報不就行了嗎?”蕭大亨一個太極推手,讓盧鏜十分難受。
“老盧,這最後一批合計三萬七千枚火箭彈。
聖諭賞賜給東倭的十萬枚火箭彈,太僕寺給你湊齊了。九萬一千枚是隆慶二式海軍版,還有一萬一千枚是嘉靖四十六式,還三千枚是嘉靖四十四式。
太僕寺把各個武庫的地板都刮乾淨了,可算是湊夠數了。多出的五千枚是保底餘量。有不少火箭彈放的時日太久了,可能會有故障”
盧鏜點點頭:“連嘉靖四十四式這樣老掉牙的火箭彈都被你們搜刮出來,確實不容易。想不到你們還給找出五千枚的餘量。
好,皇上的聖諭我們堅決執行,十萬枚只能多,絕不能少!
我叫他們去驗收。
玄武水師,還有六十七艘發射船,三個海軍陸戰團,都在侯命待發,就等著你們的火箭彈。”
蕭大亨對盧鏜說道:“行了盧都督,本官押送至此,任務完成,現在回去交皇命。盧都督,此去一帆風順,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