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階跟著來到蘇州府衙大牢門前,只見大門兩邊,以及高牆下面站著的那排軍士,姿態不凡,絕非警員和一般牢子。
走近去仔細一看,從新式軍裝上看出這是一支鎮衛軍。
徐階驚訝地臉上的肉在不停地抖動,“鎮衛軍,海瑞居然呼叫了鎮衛軍?”
舒友良笑著答道:“前兩日,南闈舞弊案主犯阮仁道被人在大牢裡毒殺,我家老爺覺得朝廷顏面盡失,於是拿著皇上賜予他的虎符一塊,調了一營神捷軍過來護衛。”
神捷軍。
骨架是當年剿倭精銳,熟悉江南情況,但江南世家豪右很難插手其中。
海瑞居然調來這支軍隊,用以看管大牢和裡面的要犯。
阮仁道被毒殺才調來的,我信你個鬼!
海瑞真是夠謹慎的,要是當初我知道
又有什麼用呢?
棋子布好,開始下棋,我和江南世家就是砧板上的魚肉,敢掙扎也是一個死字。
舒友良上前,向看管的營正呈上牙牌和文書。
營正再三驗過後,這才放舒友良和徐階主僕三人進去。
拐進大牢深處,裡面陰森可怖,瀰漫著一股讓人噁心的氣味。
按照舒友良的吩咐,管牢的隊正把徐琨帶到一處單獨的監牢裡,舒友良和管事僕人兩人在外面等著,徐階一人走了進去。
裡面只有一盞油燈,掛在外面牆壁上。進門看到一道柵欄,徐琨縮在裡面,聽到推門聲,他回過頭來一看,驚喜地撲了過來,雙手緊緊抓住柵欄,嘶啞著聲音喊道。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啊!”
徐階冷冷地看著柵欄後面的徐琨,看著往日錦衣玉食的老二,今日變成了乞丐一般,眼睛裡全是求生的乞求和渴望。
“父親,兒子被奸人矇騙引誘,才犯下這滔天大罪。兒子真不是有心,只是遊戲玩笑,真的只是戲耍而已。”
徐琨痛哭流涕,連連磕頭。
“孽子,你們是不是有心不重要,皇上只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意。玩笑,遊戲玩耍。呵呵,伱們膽子可真大啊。
皇上瞪著江南,遍尋差錯,眼睛都要瞪出血來,你們卻膽大包天,不自量力,玩起謀逆弒君的遊戲。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
徐琨不敢置信地說道:“爹爹,兒子是被奸人矇蔽,被奸人引誘。父親,你是知道兒子的,那有膽子做這等事。
還有那些東西,我們遊戲之後,叫人燒掉,我們都看到灰燼,怎麼又出來了,我們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