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布延惱了,“混賬,現在是我們審你,怎麼你倒審我們來了!你這刁民,一被解到就桀驁不遜,咆哮公堂,刁民,刁民!
來人啊,快將這刁民拖下去,重打二十,不,四十大板!”
於布延憤怒地說道。
胡廣生和趙寬連忙護在海瑞左右兩邊,不善地看著蠢蠢欲動的衙役,準備隨時亮身份。
海瑞陰沉著臉,看著荒唐坐在公堂上的黃文才,覺得極其可笑。
沐猴而冠啊!
一介生員,居然堂而皇之地坐在縣衙公堂上,可以斷百姓生死,定一縣威福,為什麼?
因為他是孔府的親戚。
姻親啊!
在曲阜合縣上下眼裡,孔府姻親,就是當朝的外戚!
黃文才被海瑞的目光盯得心裡有些發毛,心裡一蕩。
他代表孔府迎來送往,見多識廣,看到對面的海瑞,一個其貌不揚的老頭,七品知縣毫無威懾力,就連孔府在他眼裡也視為無物。
滿天下不怕官的人不多。
他不是官,就是做過官,跟官場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黃文才心裡一咯噔,連忙叫住堂下衙役,“住手!”
他坐在公案後,探出身子,露出一副很和藹可親的樣子:“老人家,只要你說出幕後指使之人,本老爺定會念及你年事已高,輕輕發落。”
“老夫幕後指使之人,是兗州數縣被孔府盤剝欺凌的百萬百姓!”
於布延氣得臉色漲紅,太狂悖了!
你以為你誰啊!
居然還敢代表兗州百萬百姓,你以為你是海青天嗎!?
“黃老爺心地善良,不忍讓你一把年紀還吃苦。不想你不念善舉,還如此狂悖,說著無法無天的話!
來人,來人,給我打!打!
黃老爺,不要攔住我,這等刁民,不叫他知道官法如爐,他不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