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鈞真是無語了,一點安全生產意識都沒有。皇帝是天子沒錯,可他真不會飛啊。火藥轟上天,摔下來也是肉泥啊。
亂啊,跟八九十年代某小縣城一樣,雜亂無章,最無語的是紫禁城這麼大個地方,居然沒有一個茅廁。
裡面住的真不是人,都是神人!
西苑也差不多,以前被正德帝豹房一通折騰,亂!皇爺爺即位後撥亂反正,更亂。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後,滿苑全是松柏味,頭上時不時有仙鶴飛過。
可恨的是這些仙鶴居然持寵驕橫,隨意大小便。
朱翊鈞接管西苑後,看在皇爺爺的面子,沒有把這些不講規矩的仙鶴煮了吃,但也全部革除編制,逐出朝堂,自生自滅。
慢慢改吧,自己要改造世界,改造大明,改造皇城也是順帶手的事。
想著這些事,過蠶池,順著玉河橋向東,從牡丹園、梨園坊和瓊華島傳來的絲絃曲樂聲,越發響亮,彼此起伏,如同湖面上的粼粼波光,交織在一起。
朱翊鈞沒有去牡丹園和梨園坊,那裡是后妃和命婦們看戲的地方,自己就不去湊熱鬧了。
繞過承光殿,沿著太液橋,直奔瓊華島的南邊。
瓊華宮在瓊華島的中間,南邊有個花園,依湖修建,樓臺榭亭,風景秀麗,朱翊鈞此前繞湖信步而走時,經常會在這裡駐足。
“姑娘,這裡景色還行,就是春天沒到,少了幾分韻雅。”
有女聲從一叢假山那邊傳了過來。
朱翊鈞眉頭微微一皺,沒有發作。
這些日子,西苑是建立以來最熱鬧的日子,每日有數百命婦和后妃在這裡進進出出。而朱翊鈞就像家裡來了大量客人的主人,躲在屬於自己的地方,閉門不出,儘量躲著這些客人。
“嗯。”一個女聲輕輕地應道。
“姑娘想家了。”
“出門在外的人,誰不想家。”
沉寂了一會,女聲又響起:“姑娘,這西苑說是京城裡風景最美的地方,可我看,比起我們江南,還是差遠了。”
“最美不過家鄉景,在我們心裡,當然是江南最美了。”
朱翊鈞停住了腳步,微微仰著頭,側耳傾聽著。
“姑娘,外面有點冷,我們進去聽曲吧。”
“那些曲,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