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國子監的一名學子,叫梁巍,山東人士,家境普通,完全靠真才實學考進國子監的。只是有些呆板,不識變通,兩次國子監監考不過,還回鄉參加了一次鄉試,也沒過。
餘昌德衝他和藹地笑了笑,在梁巍仰慕的目光中,繼續邁著四方步向前走。
出了監牢大院,餘昌德被四位衙役兩前兩後地夾在中間,穿門走巷。
彎彎繞繞,不知走了多遠,遠到餘昌德覺得前途漫漫,凶多吉少,心裡有些忐忑起來。
終於拐進一條陰暗的走廊,出來後別有洞天,餘昌德猛然發現,自己被帶到順天府衙中堂。
怎麼還在順天府衙?
自己不是應該去詔獄,去都察院嗎?
那裡才配得上自己啊!
一肚子狐疑的餘昌德被帶進中堂裡,裡面擺著五張公案。
正中間上首兩張分別坐著大理卿鄒應龍,都察院左都御史趙貞吉。
左邊單獨擺著一張公案,坐著司禮監掌印太監馮保。右邊擺著兩張公案,上首坐著閣老張居正,下首坐著順天府尹劉應節。
餘昌德的心驟然變得滾燙!
對!
這樣的陣勢才配得上自己!
一位中丞、一位大理卿,可惜少了一位刑部尚書,不過有閣老壓陣,足夠了。最妙的還有司禮監太監在場!
自己不管被定了什麼罪名,都可以一口咬定,自己被閹黨所害!
那自己頭上會多一個耀眼的光環。
被閹黨陷害,名望值+10
餘昌德心中暗喜,可又有些擔憂。
司禮監掌印太監都出來了,那自己一頓打是免不了了。
他咬了咬牙,為了能出名,吃頓皮肉之苦算什麼!自己都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再不搏一把就沒有機會了。
鄒應龍啪地一拍驚堂木,心裡正七上八下的餘昌德猛地一驚,雙膝不夠自主地一軟,雙腿噗通跪倒在地上。
堂上眾人神情各異。
鄒應龍強忍著不笑。趙貞吉神情不變,只是那雙眼睛更加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