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軍各就各位,嚴陣以待。
察哈爾部眾前鋒緩緩推進到城下一兩百步遠,大隊步軍停住,然後一隊隊弓箭手壯著膽子向前走。
沒法子,他們是騎兵角弓,射程相對較近,又需要對城牆上進行仰射,必須走到足夠近的距離。
察哈爾部弓箭手走到明軍的射程裡,軍官大吼一聲,“射!”
明軍弓箭手和火銃手,分組上前,站在跺牆後面,或張弓搭箭,或舉起滑膛槍,對準密密麻麻的人頭,毫不遲疑地松弦和扣動扳機。
砰砰的火銃聲中,鉛彈在空中呼嘯著,一朵朵血花在一個個察哈爾弓箭手身上綻開,慘叫聲中,他們像被砍倒的木樁子,倒在地上。
相比之下,箭矢悄無聲息,嗖嗖的破風聲被火銃聲掩蓋,等箭矢插在察哈爾弓箭手的身上時,他們才知道疼痛。
冒著守軍的箭林彈雨,察哈爾部的弓箭手站定,張弓搭箭,對著城牆進行拋射。
他們連目標都看不到,只能靠箭矢的數量進行火力壓制。
“注意!敵射!注意躲避!”
軍官們在城牆上大聲喊了起來。
有盾牌的舉起了盾牌,沒有盾牌的躲在木板搭建的木棚裡,聽著啪啪的箭矢落地聲,就像雨打芭蕉葉。
察哈爾部射得越猛,守軍就反擊得越兇。
弓箭手和火銃手冒著察哈爾部鋪天蓋地的箭雨,在跺牆對著城下的弓箭手,射出一輪又一輪的箭矢和彈丸。
城下倒下的察哈爾弓箭手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躺成了一條黑色的帶子。
終於,察哈爾部的領兵那顏耐不住性子。
城下的弓箭手死傷四五十個,也不見得能射中城牆上十個守軍。這樣的交換比,傻子都知道划不來。
那顏一揚馬鞭,惡狠狠地吼了幾句,數千察哈爾步軍爆發出一聲巨吼,然後像潮水一般向開原城湧來。
很快就像一群螞蟻,密密麻麻地站滿了開原城腳。他們架起上百個雲梯,下面有人扶住兩邊,然後其他的人咬著刀,舉著盾牌,冒死攀著雲梯向上爬。
察哈爾弓箭手一下子覺得壓力驟減,傷亡肉眼可見地變少。守軍弓箭手和火銃手的注意力全轉移到雲梯上去了。
他們從兩邊的跺牆裡,對雲梯上的察哈爾士兵射箭開火。箭矢和彈丸在城牆前方組成一張密密麻麻的網。
只要被這張網沾到,非死即傷。一個個察哈爾士兵從雲梯上慘叫著翻落下來,重重地跌在地上,再無聲息。
周國泰在北門城樓上親自指揮。
這裡是察哈爾部眾進攻的重點。
他們必須要攻下城樓,開啟城門,放入主力騎兵,才能取得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