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鈞兒又長高了。”陳氏提醒道。
“是啊,鈞兒確實又長高了,跟十二三歲的孩童一樣高,再竄兩年,怕是跟本王一樣高了。”
“殿下,臣妾的意思是又要給鈞兒準備做新衣衫了。”
“又要做新的?去年...哦,長高了。”朱載坖遲疑地說道,“宮裡不是有給他做衣衫嗎?”
“殿下,宮裡是宮裡做的,那是皇上的恩典。王府是王府做的,是殿下的寵愛。”
朱載坖砸吧著嘴巴說道:“又要做啊。現在府上又要添丁加人口,開支又要大一截。可本王的俸祿還是那麼多,又沒有就藩的食邑封地,唉...”
他目光在朱翊鈞身上轉了幾圈,想起這孩子從小沒了親孃,五歲起又被接到父皇身邊,在寂寥冷清的西苑跟著脾氣古怪的糟老頭。
可也多虧鈞兒陪著父皇,自己才能轉危為安。
想到這裡,朱載坖心裡又充滿了慈愛,袖子一揮,“做吧,王妃說做就做,才多少錢啊,王府也不缺這點錢和布帛。”
“謝父王。”朱翊鈞恭聲謝道。
陳氏看著波瀾不驚,如同一個大人似的朱翊鈞,又是一陣心痛,伸出筷子,給他夾了幾筷子菜。
“鈞兒,吃吧,都是你愛吃的菜。殿下知道你要來,特意叮囑廚房做的,是不是啊殿下。”
朱載坖抿了一口酒,正美滋滋地吃了一口菜,聽到陳氏的話,含含糊糊地答道:“嗚嗚,是啊,吃吧,吃吧。”
第二天朱翊鈞回到西苑,陪嘉靖帝吃早飯,打太極拳,上課。
回來吃中飯,散步消食,去統籌處議事,去南校場鍛鍊身體。
再回仁壽宮,洗澡吃晚飯,散步消食,然後陪著嘉靖帝看奏章和稟文。
“兵部右侍郎、右副都御史、薊遼總督楊選謹奏:三月初二,朵顏衛有遊騎擾邊,古北口守將李丁派遣哨兵出塞,抓獲其中四人。
朵顏衛酋長通漢叩關索要部屬,副總兵胡鎮出其不意,將他與其同黨十多人擒獲...
通漢的兒子把裡恐懼,帶被抓住的哨兵到邊牆下,請求交換他的父親。臣探知,通漢乃辛愛妻子之義父,臣意欲以其牽制辛愛。並與通漢約定,以其四子輪流為質,以為人質,半年一換。
通漢依約召長子入關為質,臣再賜金銀布帛若干,約其說服辛愛,與大明永世結好。對天盟誓,方遣還通漢...
而後辛愛遣使通報臣,結約盟誓,不再縱兵犯境。蒙皇上皇恩浩蕩,德澤四外,朵顏部通漢、土默特部辛愛在臣的苦心結營下,誓與大明結好。薊遼邊塞,當高枕無憂...”
朱翊鈞看著這份奏章,越看越不對勁。
“陳洪。”朱翊鈞叫著司禮監秉筆太監陳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