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兒,以後不準穿這樣的衣服!”
“為什麼?夏天好熱,穿這薄薄的可舒服了!這花紋、款式、顏色我也喜歡,先生不喜歡?”
“嗯,不喜歡。”慕春生肯定。
叢眠只好作罷,低下頭嘟囔,“那我下回換白色的。”心底則在抱怨:是是是,你就喜歡白色,白色最好看!知道的罵你潔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天天辦喪事!
慕春生納罕,白色的不是更透明?問題不出在這兒好不好!
他躺上床,側身向外,背對叢眠。
姑娘難伺候,又不高興了!眼珠滴溜溜轉了兩圈,倒貼上去,手指卷著他的發玩,愛嬌道:“先生,給眠兒講個故事聽唄!”
她也就纏著他玩,不想他竟當真了,“想聽什麼?”
叢眠又驚又喜。慕春生溫潤如玉不錯,卻也是極尊貴的,難以想象他若天下父親般給孩子講故事的模樣。
父親?嗤!什麼破比喻!
“想聽書上沒有的!”她大方直言。
講故事本就難為他了,還要講書上沒有的?在叢眠看不到的地方,慕春生正凝眉閉目努力搜尋著記憶庫。
就在叢眠欲探過身看他是否入睡之時,他以略微低沉的嗓音生澀地講道:“迦曇城有座兩尺寬的獨木橋,被當地人稱作‘癲狂道’。這裡有一個故事。”
“據說很久以前,有一對男女相愛了,卻因為種種原因而不能在一起。最後,兩人決定私奔。在男人揹著女人過獨木橋的時候,女方家丁趕到,一箭射來,眼看就要刺穿男人胸膛,豈料,男人竟翻了個身,讓背上的女人替自己擋下這一箭。他說‘你不是愛我愛到可以為我而死嗎?現在機會來了,你去死吧!’女人肝腸寸斷,臨死前重重地推了男人一把,兩人皆落入水中,再也沒有浮上來。當地人說,這是女人的怨念太重,自己上不來,也不讓男人上來!所以,在走這座橋時,一定要一個人一個人地走,不能兩個人一起走,特別是男女一起,否則就會落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
語畢,好久一陣沉默。
慕春生是越說越覺得離譜,越說聲音越小!這是玉無雙七妹玉如嫣講給他聽的故事。兩丫頭一般大,他以為她喜歡,眠兒也一定喜歡,怎料——
他翻過身欲看看叢眠是否入睡,卻對上她一雙燦若星辰的眼,“先生,什麼時候也揹著眠兒上癲狂道走一回,好不好?這個咒,我們來破!”
慕春生一愣,再次背對她,悶悶道:“亥時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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