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孃,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一聽這菜名呀我就知道,你這侄女呀絕對是個見過世面。”姜姐笑著對孫二孃說,接著又轉過頭來,對夏葉說:“姑娘,你這光說自己會做吧,我也看不出你這手藝到底如何,這做菜最主要的就是味道,我這兒呀今日定好有條鱸魚,不如,你就給我們做到清蒸鱸魚來給我們嚐嚐鮮,如何呀?”
夏葉在心中也隱約猜出了這姜姐的意思,這偌大的廚房就她一個人忙活,定是顧不過來,若是自己今日能做的好這道菜,姜姐定會將自己留在公子府中,這個個大機會,只要留下來,何愁見不到公子暮歌,何愁找不到線索呢,夏葉暗暗下定了決心,一邊將自己的袖子挽起,一邊笑著對姜姐說:“我自然全聽姜姐的安排。”
夏葉此時是信心滿滿,一邊的孫二孃卻是憂心忡忡,她未曾料想到姜姐會真的讓夏葉當場做菜,這一舉一動都在姜姐的眼皮子底下,就連她想給夏葉幫把手也是不容易的,而且就是她自己也沒吃過夏葉說的三道菜,說起來幫手也是無從幫起,孫二孃轉頭再看夏葉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心下也稍稍安穩了一些,又轉頭對姜姐說道:“我這侄女還小,要是一會兒哪裡做的不好,還望姜姐能多加提點,不要怪罪。”
姜姐自然聽懂了孫二孃話中的意思,她轉眼看看夏葉,又對孫二孃笑著說:“二孃莫要擔心,我看你家這侄女是個心中有數之人,你放心,我自然不會無故責怪於她。”聽了姜姐這話,孫二孃的心終於稍稍放下,那邊夏葉也聽出了孫二孃是在為自己擔心,怕自己到時搞砸了會被姜姐責怪,於是她趁著姜姐不注意悄悄地按了按孫二孃的手,就像二孃今日在城門之時對她做的一樣,讓二孃寬心。
孫二孃轉頭看了看夏葉,心中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隨即退到了一邊,靜靜看著。
姜姐將夏葉領到灶臺邊上,給夏葉簡單說了說,油鹽醬醋的位置,又往灶裡填了一把柴,然後就退到了一邊,仔細地觀察這夏葉。
夏葉默默地在心中將姜姐剛才講的回放了一遍,然後一手便將鱸魚自水中撈出,朝案板上一方,右手持刀便開始開膛破肚。
姜姐跟孫二孃在旁邊開著,無一不目瞪口呆,夏葉這架勢分明如同多年掌勺的廚子一般,既熟練又細緻,而且刀工了得。
姜姐慢慢地走上前去,想再看得仔細一些,剛上前一步便看到夏葉在魚身上劃了幾道,這麼短的時間已然將魚處理好了。姜姐做了二十年的廚子,自己也不敢說自己會比夏葉處理的好或是快,不禁在心中嘖嘖稱奇,由衷地將夏葉讚歎了一番。
此刻孫二孃的心也是徹底地放下了,原來這姑娘並不是隨口胡說的,這手上確實是有手藝的人。
而此刻在夏葉心中卻想的是,自己這好久沒有動過手,手藝已然都有也生疏了。她隨手拿了一些蔥薑蒜,快速地將它們從塊兒切成片然後再切成絲,接著夏葉將它們塞到鱸魚的肚中,便將魚放到蒸屜之中蒸上,完事之後夏葉不禁伸手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微微一笑這第一步總算是做好了。
姜姐看著夏葉整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會心的笑了笑,在心中暗暗想著,只要這菜出鍋之後的味道大差不差,這姑娘呀她是留定了。
將魚蒸上之後,夏葉這邊開始調湯汁,她將佐料放到鍋中不斷地翻炒著,慢慢地把湯汁中的香氣全都翻炒出來,在熬著湯汁的時候,夏葉也不忘一直注意這那蒸屜中的魚,這魚肉多蒸一分就會覺得柴,少蒸一分就會覺得腥,所以這最難把握的就是火候。夏葉一停不停地看著蒸屜,心中默默地計算著時間。
姜姐自然也知道這道理,默默地觀察著夏葉想看她到底什麼時候起鍋,孫二孃雖也在自己做了許多年的飯,但是都是些粗茶淡飯,也不懂什麼講究,遂靠近姜姐身邊,低聲問道:“姜姐,我家侄女這是在等什麼呢?”姜姐也扭頭低聲地答著:“這是在等那鱸魚蒸好呢。”
姜姐在扭回頭來的時候,夏葉已經將鱸魚從蒸屜中拿出,澆上湯汁,復又撒上了一些蔥花,這一道色香味俱全的清蒸鱸魚就做好了。
夏葉轉過身來,笑著對姜姐和孫二孃說:“菜做好了,還請姜姐跟二孃來嚐嚐。”
姜姐跟孫二孃立即點了點頭,一人拿上了一雙筷子,只是這剛提起筷子卻不忍下手。孫二孃對著姜姐,笑著說:“姜姐,你先下筷吧,像我們這種粗鄙之人吃著什麼都是香的,也分不出什麼好壞來。”
姜姐也對孫二孃笑了笑,答道:“二孃,你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我這做的不也就是個伺候人的差事,再說了,這是你自家侄女做的,咱們呀就一起動筷吧。”
孫二孃聽到姜姐如是說,覺著有理,便一起動了筷。
公子初起疑
姜姐和孫二孃二人嘴裡分別嚼著一塊魚肉,半天沒說一句話,這廂可把夏葉急的不輕,這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是自己有段日子沒做,手藝生疏了,不過即使生疏了,味道應是不會太差才對。
夏葉這心裡打起了鼓,接著便看到姜姐已然將筷子放下了,夏葉看著她的面色還倒如常,不過似是沒有半分歡喜之情,不會是自己真的搞砸了吧。夏葉再看看二孃,二孃嘴裡還在嚼著,也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在夏葉的心頭,她悄悄嚥了一口口水,然後另拿了一雙筷子夾了一塊兒魚肉放入自己嘴中細細地嚼著,那魚肉入口鬆軟又不失彈性,味道既保留了魚肉本身的鮮美又加上湯汁的融合,簡直好吃極了!
“哎呀,二孃呀,你這侄女真是深藏不漏呀,這樣年紀輕輕地居然還有這樣一手的好廚藝,我這二十多年的廚子真是白做了呦。”姜姐笑眯眯地看了一眼夏葉,又轉身對孫二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