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姬憐美雙唇顫抖著,手中的藥碗也有些拿不穩。m.
“嗯。”少年微微笑著,有些無力地回應道。
“藥已經煎好了,趁熱喝了吧。”姬憐美坐到床邊,舀起一勺湯藥,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試了試溫度,再遞到白玉承面前讓他喝下去。
“你的手怎麼這麼冷?”白玉承握住她的手,嚴肅地問道。
“沒什麼,外面天氣有點冷,忘記加衣服了。先不管這些了,你快些喝藥吧,大夫說你有些著涼了,這一劑是感冒藥,見效很快的。乖乖喝了吧。”姬憐美有些羞澀地將手抽回來,重新舀了一勺藥。
白玉承眼珠子微微一轉,乖順地將藥喝下去。
就在姬憐美準備舀下一勺,趁其不備的時候,白玉承忽然一下子扳過她的臉來,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便重重地將唇貼了上去,灼熱的草藥香氣撲面而來。
初嘗是苦澀,出於本能,姬憐美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想要將融到嘴裡的藥吐出去。但白玉承的左手攔腰緊緊擁住了她,穿過了她的長髮,扣住後腦勺的手又增添了幾分力道,隨後一點柔軟的東西將她吐出去的藥全都返灌回來,那種苦澀和迷亂的感覺皆數湧上心頭。她一個沒注意,竟就嚥下去了。
一陣難以抵擋的苦澀從咽喉處傳來,姬憐美不禁猛得皺了皺眉頭,緊緊地抓住了白玉承的衣衫。那點盈軟慢慢地在她口中打著圈,舔去多餘的苦味。
姬憐美雖然大大咧咧的,但也經不起他這般的狂風暴雨,苦澀和尷尬充斥著身體間的每一個細胞。沒過多久,她便奮力推開了白玉承,呼呼喘著粗氣,尷尬地說一聲:
“這藥也太苦了吧........”
“既然這是感冒藥,那你也得喝一點兒,免得著涼了。”白玉承微笑著,將扣住她後腦勺的手移到了她的面頰上,輕輕摩挲著。
每次他這樣笑,都覺得不懷好意。他是在得意忘形........
“你不會覺得這藥很苦嗎?”
“於我而言,百味皆苦,你甜,就行了。”
白玉承將額頭貼在了姬憐美的額頭上,四目相對,姬憐美看到那雙深沉四海的眼眸中,微光綻放,像極了星海。
“嗯,好像沒有發燒。”白玉承探了探姬憐美脖子上的溫度,將臉移開後,卻發現她的臉已經燒成一片了。
白玉承忍不住微微笑起來,一拍她的腦門,說道:“不過探個溫度,想什麼呢。”
“沒有啊,我,我這是熱的.......”姬憐美這樣說著,還佯裝扇扇風,漫不經心地四處打量。
“對了,這裡是哪裡?”
“哦,這裡是眠付先生找的藏身之所,我們可能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
聽到了眠付的名字,白玉承方才掛著的一絲笑意慢慢淡褪,取而代之的是難以言表的失落。
姬憐美觀察到了他神情的變化,忙道歉道:“對不起.......”
“沒事,我都知道的,在我昏迷的時候........”白玉承透過窗外淅淅瀝瀝的雨,送別著逝去的人。
“他是一個好的謀士,從不欺騙隱瞞,從不讓我擔心......”
姬憐美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他,只是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頭,雙手輕輕拍著他的脊背,反覆地說道:“沒事的,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