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這口井,是她穿越回去的唯一希望,可現在井已被毀,她所思念和嚮往的一切,也都沒有了。
就像從地獄,看到了來自天堂的光,結果卻發現,那是另一重更深的地獄。由絕望,到希望,再由希望到絕望,整個人被這兩種心情不斷撕扯著,彷彿要被撕裂一般。
這種精神上的鞭撻,比任何情緒都來得疼痛。姬憐美神情恍惚,迷茫地向前走去。
她不知道前路是何方,也毫不在意方才駭人的森森白骨。也是,一個人若是精神上受到了重創,又怎會在意肉體上的恐懼。
恍恍惚惚地走到了一個地方,她忽而停下腳步,抬頭望去。
身旁破敗的牌匾上,“承王府”三個字落滿了灰塵。硃紅的門漆早已脫落,門環上鑲嵌的那一點金子也不知被何人敲去。目光所及之處,皆是一派蕭條。
這裡承載著她穿越以來的所有記憶,有快樂,有悲傷,有絕望,有感動。雖然過程五味雜陳,但這些記憶卻像白衣少年衣決飄飄,唇帶淺笑的驚鴻一瞥的模樣,在心底越來越清晰。
她的耳邊忽而響起了白玉承平淡的話語,“我可以放你走,但如果有一天,你自己回到了我身邊,那我便再也不會讓你離開了。”
呵呵,白玉承,你連這步都算到了嗎?你究竟有多深沉的心計,又有多狠辣的手段。
門前的榕樹無風而動。
“你們跟了我一路了,也該出來了吧。”姬憐美面對門而立,對著身後濃密的樹葉,平靜地喊道。
樹上落下四五個身著一色黑衣的男子,畢恭畢敬地半跪在她面前。
“王妃,您.....”
“我跟你們回去。”
大宋軍營。
白玉承優雅地站在兵營的營帳前,微笑著看著遠處徐徐走來的人影,似乎料定了,她一定會回來。白衣飄飄的少年,傲然挺立在風沙中,不染纖塵。
姬憐美空洞的眼神看著他,向他走去,徑直穿過他的身旁。白玉承拉住她的手,輕聲道:“回來了?”
姬憐美已經連應答的氣力都沒有了,嘴唇微微一翕動,便軟倒在白玉承懷中,失去了意識。
白玉承的手輕輕撫上姬憐美蒼白的臉龐,拂去沾在她衣角的塵土,手輕輕撫上姬憐美蒼白的臉頰,少女容顏依舊,可昔日純真的笑顏,也已成了過去。
他精緻的眉毛微微一皺,抱著她,向營帳中走去。
白玉承,你贏了。論心機,我玩不過你,論心狠,我比不過你。我輸了,輸得很徹底,輸得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