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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萌萌沉默地點點頭。
老法警又深深地看了顧萌萌一眼，拿起針頭，緩緩插入顧萌萌手上的靜脈血管。
“開始吧。”老法警命令道。
顧萌萌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被綁住的雙手不知不覺緊握成拳。
那位中年法警，立刻把注射泵的開關開啟，注射泵中的藥液，緩緩注入顧萌萌的身體。
老法警，中年法警，還有那名女警，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旁邊電腦螢幕。
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是顧萌萌的腦電波，如果腦電波從有規律的波動，變成幾條平行的直線，就代表著犯人已經死亡。
顧萌萌閉著眼睛，感覺到微涼的液體，從她手上的靜脈血管中一點一點地流進去。
漸漸地，她的意識有些飄忽。
有好多熟悉的臉龐，從她漸漸變得朦朧的腦海中一閃而逝。
外公外婆的，舅舅表哥的。
最後，只剩下一雙狹長漆黑的眸子，那樣沉靜、熾熱而又執著地凝視著她……
在意識完全消失的剎那，她緊抿的唇角，忽然輕輕地傳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呢喃：“顧……少……霆……”
老法警的眼底，倏地閃過一道不可捉摸的光芒，很快又消失不見。
旁邊的電腦螢幕上，腦電波的波動沒有了，只剩下了幾條直線。
中年法警把印在紙上的腦電波變化圖，撕下來交給那名女警。
女警微微低著頭，接過來看了看，又看了看床上平靜地宛如睡著了一般的少女，忽然猛地轉過身去，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她也是一位母親，她的女兒才三歲。